“我这身子,婆母也不放心我在外边多待。明日便回了。”
“那好,我明日送表嫂。”萧婧华笑盈盈道:“我还得回去抄经,便不与表嫂寒暄了。”
康郡王妃:“去吧。”
萧婧华率先提步,陆埕对康郡王妃略一点头,跟上了她的步子。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康郡王妃轻笑着摇头,“这两人。”
可真是冤家。
……
依旧是那个院子。
梨树上依稀冒出了绿芽,有鸟雀停留在枝头,勾着脖子去啄嫩绿。
屋里有动静传来,雀儿被惊动,扇着翅膀飞走。
萧婧华看着飞走的鸟雀,对身后的箬竹道:“放那儿吧。”
屋里的香闻多了闷得慌,想了想,还是上外边来。呼吸间尽是清新的空气,不比熏香提神醒脑?
箬竹颔首,与箬兰一道收拾石桌。
石桌冷沁沁的,又冰又凉,箬兰在石凳和石桌上铺了层厚毯,放好笔墨纸砚,这才请萧婧华过来。
刚落座,院墙上有个毛茸茸的东西飞快往下一窜,萧婧华一言难尽地问箬竹箬兰,“孟年做什么呢?”
箬兰咬牙切齿,“监视,一定是监视。这个小人!”
箬竹笑笑没说话。
急促脚步声在空旷院中响起,陆埕抱着宣纸,身后跟着孟年,死皮赖脸在萧婧华对面坐下,“我和你一起抄。”
萧婧华嫌弃,“你屋里没桌子?”
有。
陆埕张了张嘴,话音还未吐露,孟年笑嘻嘻地接过话,“当然有了,可这不是替王妃抄经么?对着王妃的女儿抄,显得更心诚些。”
萧婧华呵一声,“那不如对着我母妃的牌位抄,定无人指责你心不诚。”
孟年:“……”
陆埕默不作声,提笔抄经。
他赖着不走,萧婧华也没办法,随他去了。
二人各抄各的经,箬兰目不转睛地盯着孟年,直把他盯得背后发毛,慢慢挪到箬兰身旁,小声道:“这么看着我做甚?”
箬兰瞪他一眼,揪着他的衣袖把人揪走了。
孟年不敢出太大的声儿,哎哟哎哟地叫,“小姑奶奶,我哪儿惹到你了?哎哎,别拧别拧。”
屋檐上的觅真好奇地把视线移过去,趴在瓦片上津津有味地看着箬兰拧着孟年的耳朵教训。
箬竹失笑摇头,不管这两个幼稚鬼,候在一旁专心为萧婧华研墨。
经书一抄就抄到了天黑,小沙弥送来饭菜,被箬兰折磨一下午的孟年见状,索性把斋饭拿过来和萧婧华凑一桌。
他人活泼,性子又好,逗得姑娘们笑得花枝乱颤,就连予安也罕见地扯了个浅笑。
萧婧华听着,时不时给面子地笑一声。一转眼,陆埕给她舀了碗汤。
“白日里吹了冷风,喝点热的驱驱寒,待会儿让箬竹她们多打些热水,你好好泡泡。”
萧婧华充耳不闻,自己给自己盛了汤,双手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
陆埕挫败地暗叹一声,将被她冷落的汤端过来,一口喝掉。
吃完饭,萧婧华先回了屋。
没多久,箬竹端了盆热水进来,笑着对她道:“陆大人怕您受寒,特地叮嘱我用热水给您泡脚。”
萧婧华没好气,“我是你主子还是他是你主子?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