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婧华歪在靠枕上,一脸郁郁。
康郡王妃捂唇轻笑。
箬兰奉上糕点。
知道她有孕,皆是怀孕之人能入口的。
康郡王妃看了两眼桌上的枣糕,捻起一块放在唇边。
轻轻咬了一口,感受着唇齿间的香甜,她望着萧婧华略带疲意的神色,缓声道:“这几日睡得不好?”
萧婧华揉着两下额角,“是有些。”
她已经好几个月没做那梦了,可这两日也不知怎的了,夜里总是睡得不太好,模模糊糊能梦见那些令她不愉快的事。
康郡王妃道:“我前些时日也睡得不安慰,你表哥特意寻了太医为我配了安神香,用了两日,倒是能入眠了。”
她从腰间解下一枚香囊,放在桌上,“我那儿还有多的,婧华若是不嫌弃,就先用我这个。”
那是枚银质镂空的香囊,表面光滑铮亮,做工很是精巧。
萧婧华拾起,放在鼻下轻嗅。
“闻着还不错。”
康郡王妃笑,“若不是好东西,我怎敢拿出来。”
指腹摩挲着香囊,萧婧华笑道:“那就多谢表嫂割爱了。”
康郡王妃眉眼柔和,“赠与婧华,不算割爱。”
坐了没多久,文若长公主便派人寻来了,康郡王妃只得告辞。送她到院门口,康郡王妃笑道:“也不知这次能否见到婧华在猎场上的英姿。”
萧婧华懒懒摆手,“表嫂只管等着。”
秋猎足有七日呢,这才第一日而已。
夜间有宴,听说太子亲自猎到一头鹿献给了崇宁帝。
崇宁帝大喜,命人把鹿烤了,分飨群臣。
萧婧华嫌丢人,就算是云慕筱和谢瑛亲自来请也不去,萧长瑾只好派人送来鹿肉。
听说乐宁端和也没去,萧婧华当场冷笑一声,心情转晴,愉快地吃了晚膳,在院子里悠然赏月。
不知是那枚安神香还是其他原因,晚上萧婧华睡得极好,睁眼便是天亮。
第二日,她还是不想见外人,索性带着箬竹几人,杀去了罪魁祸首的住所。
当着众多世家公子贵族小姐的面,乐宁这次丢人丢大了,见萧婧华来了,恹恹地把脸埋回枕头里。
端和坐在一旁绣花不搭理人。
萧婧华:“我无聊,打叶子牌吗?”
端和放下绣帕,“有赌注没?”
“谁赢得最多,我把前两年皇伯父送的红宝石头面送她。”
乐宁顿时来了精神,“说好了,不准反悔。”
那套红宝石头面是进贡来的,她一眼就喜欢上了,还没向父皇讨要,他转头就送去了恭亲王府,气得她三天没吃好饭。
“行。那你们的赌注呢?”
端和心动,咬牙道:“我那套白玉棋。”
乐宁忍着心痛,“我的绿绮琴。”
都是好东西,萧婧华满意,“可。”
三人拉了箬竹作陪,打起了叶子牌。
都不是什么好捏的软柿子,这个赢了,那个说再来一次,那个赢了,这个又不服。
足足打了两日的牌,仍分不出胜负。
乐宁又输了,气冲冲道:“不是秋猎吗?咱们怎么净躲在屋里打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