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栀没理他,托着下巴问道:“那你可知噬灵兽是何时被转移走的”
林皎月有些自责地摇了摇头,也对,她自己就已经是被瓮中捉鳖,自然没有机会再做打听。
秦栀摸了摸她的头发,温声安慰:“没关系,皎月已经做得很好了,方才在山顶,数箭并发的模样实在是太帅了,我都甘拜下风!”
林皎月噗嗤一声笑道:“大人尽会开玩笑。”
“这样才对,你笑起来最可爱了!”秦栀捏上了林皎月肉嘟嘟的小脸。
正打趣着,褚云祁忽然开口:“东南方向五百米外有人在靠近。”
秦栀立刻出手熄灭篝火,带着林皎月藏身灌木丛中,小声道:“正愁没得到消息呢,消息自己送上门了。”
一盏茶后巡逻的八人被他们三个牢牢捆住丢在地上,领头的那个被褚云祁压着跪在秦栀面前,秦栀揪出他嘴里的破布,问道:“说吧,噬灵兽被你们转移到哪里去了”
噬灵兽体型巨大,若是被转移,不可能不被发现,至少宁梧山的魔修会看见,被抓的那个魔修有两阶修为,原本还想抵抗一二,被褚云祁刺了几刀后终于老实了,一字一句答道:“南下,具体在什么位置我真的不知道啊!”
秦栀在地上铺开地图,指着一处山峰说:“这里是宁梧山,往南的镇子便只有文桃镇,那里是不是有天道院的据点”
那魔修汉子连连点头,道:“有的,他们那领头的地藏护法原本是我们这里的老大,听说得了尊上的赏识,便让他去文桃镇做老大了。”
秦栀一挑眉,问道:“为何得了赏识还被‘发配边疆’,文桃镇似乎是个十分偏远落后的小镇子吧”
那汉子似乎意识到说漏了嘴,此时不管秦栀怎么逼问都不肯再开口说话,没办法,褚云祁又在他身上扎了几个血窟窿,秦栀看了连连咋舌,有些拦着他道:“再扎就死了。”
褚云祁却无所谓般说:“不会的,这点距离只会皮开肉绽,不会伤到要害。”
他将手中匕首拿给秦栀看,只见他手指夹着刀锋,染有血迹的不过只有拇指的长度。
她点了点头没说什么,便又听到褚云祁幽幽的声音传来:“那三年,云祁身上被扎了无数个窟窿,不也没死吗”
这番话没提秦栀,也没提那个占据秦栀躯壳的人,可他们都心知肚明,秦栀汗颜,这小子惯会拿宿主虐打他三年的事戳秦栀的心。
眼看褚云祁作势还要拿匕首扎几下,那汉子实在挨不住了,大喊了一声:“翼瑰,是翼瑰!文桃镇有个藏宝之地,存放着尊上的所有宝物,其中便有翼瑰!”
第75章查案
将那几个魔修的修为废除后,秦栀三人再度踏上返程,旧宅里还有陈风需要他们照顾,他年纪尚小,秦栀不会带着他冒险,于是想将他送去大同派躲一躲。
岂料这小子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十分叛逆地在地上撒泼打滚,非要跟着秦栀,她正觉得头大呢,褚云祁扯了扯秦栀的衣袖,示意让自己来处理。
他拉着陈风进屋子里不知说了些什么,出来后陈风眼眶红红的,也不敢和秦栀多说什么,只是唯唯诺诺瞧了眼褚云祁,道:“我会乖乖待在大同派的,不会给大人添麻烦。”
褚云祁微微颔首,似是对陈风的回答十分满意,又转过身巴巴地望向秦栀,得了后者一个十分肯定的大拇指。
林皎月戳了戳陈风的脑袋道:“早这么说不就成了!”
三人将陈风托付给柳凝,再度踏上寻找噬灵兽的路,自那次看见林皎月身临重围却丝毫不慌乱,也没有任何认输求饶的意思,而是爆发出全部的战力来对付强敌,秦栀对她刮目相看,因而此次南下她带上了林皎月,同是雷属性灵师,她想放在身边调教指点一二。
奔赴两日,三人来到那魔修所指的文桃镇,此处百姓衣着朴素,与繁荣兴盛的苍夷城大不相同,三人寻了处客栈歇脚,老样子,林皎月负责外出打探,她有自己探听消息的法子,秦栀领着褚云祁来到茶馆点了壶祁门红茶,听着身边人的闲言碎语。
这茶馆有一说书人,年近半百胡子已是花白,秦栀本就是听见故事便走不动道的性子,于是一边嗑瓜子一边听他说起这附近的怪事来。
“听说这几日文桃镇十里外的清奇山上出了好几起命案,官府请了几位仙师过去,说是邪祟伤人,这邪祟最爱吸人精气,精元耗尽人便如枯死的朽木一般干瘪下去,唯剩白骨上皱痕满身的人皮,一碰即碎啊……”
众人皆是一片唏嘘声,这说书人看上去是个爱说灵异悬疑故事的人,秦栀最不爱听这些,但他所说的事情倒是与噬灵兽能搭上边,于是耐着性子听了下去。
“每每入夜,那清奇山上鬼哭狼嚎,若是上山砍柴的樵夫迷了路,便会被那邪祟缠上再也回不来了,不过,有一个樵夫是个例外。”
老头摸了摸胡子半晌不语,给大家卖了个关子,果真有人坐不住,便问道:“接着说呀,他为何是个例外”
老头乐呵呵笑了两声,扇子重重敲了敲桌子,“想知道这樵夫为何与众不同,还要从七日之前的一场奇遇说起。”
“这樵夫名为张晟,乃是文桃镇福西巷的一户百姓,家里世代耕地为生,爹娘前些年围了院子养了几只牲畜,日子过得还算红火,几年前他忽然梦到仙人,仙人指点他北上求仙缘,于是他一路赶赴扶桑山,见到了那位给他托梦的仙师。”
秦栀闻言神色古怪地看了眼褚云祁,看热闹般小声嘟囔道:“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倒霉蛋被编排进故事里了!”
褚云祁有些无奈,执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二人坐在散座上,他注意到二楼雅间有一处气息不同寻常,有些熟悉,似是在哪里接触过一般。
只听那说书人继续说:“那仙师说,你此生有一劫难,若想化解劫难,就拜我为师罢,于是张晟拜入她门下,拜师学艺,师如父,二人平安无事相处了几年,直到有一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他又开始卖关子,身旁有个孩子摇着他爹的手臂,问道:“爹爹爹爹,什么是师父”
他爹答道:“师傅就是第二个爹爹。”
秦栀脸上有些抽搐,瞧了眼褚云祁道:“我并无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