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了声音:“我炼化九转墟鼎丹,也是为了救一个重要的人。”
褚云祁静静望着她,他印象里秦栀身边无人墟鼎受损,他不明白究竟是为了谁才让秦栀如此执拗。
文景拿出储物手镯,郑重递到秦栀手中。
“这里头的鲛珠灵力有损,怕是会损伤药性,我赠你一颗替换掉它吧。”
文景指尖轻动,储物手镯里的鲛珠应声湮灭,取而代之的是秦栀掌心中完美无瑕的湛蓝色鲛珠,比先前被李琮霸占的那颗更加浑圆透亮,显然是极品。
她连忙后退一步认真行礼,“北鲛王大恩,秦栀无以为报,若来日有用得上的地方,定当竭力相助。”
文景扶起她,“不必叫我北鲛王,同他们一道叫我文大哥就是。”
从前秦栀没有十成十的把握炼丹,也是因为这鲛珠之力不够纯净,哪怕被寒潭洗涤也依旧灵气不足,恐难以压制噬灵兽的邪性,如今算是安心了。
系统也很高兴,帮秦栀推测这成功率,说这回炼成的概率逼近十成。
“如今确有一事令我十分头痛。”文景摸了摸额发,露出些难为情的神色来。
秦栀了然问道:“但说无妨。”
一旁的蔚雪松上前解释,“文大哥从前因为一些事被取走尾骨,以至于无法回到大海,亦无法幻化出人腿行走。鲛人骨虽有再生的能力,但那次意外让文大哥失去了重塑的记忆,我们想到了用沧海三生镜回到过去,让他重新想起尾骨重塑的办法,可……”
他瞥了眼文景,得了应允后方才继续说:“沧海三生镜是先白帝所有之神器,自数年前玄帝登基一战后,碎裂成三块,被多方势力分走,下落难寻。”
“这些年我们得到了一些讯息,一块在赤霄秘境,一块在天道院,还有一块下落不明。”
秦栀眼前一亮,说:“我曾在苍夷城裴家看见过一面沧海三生镜,还曾进入其中。”
说到这里,秦栀不由得想起与褚云祁在沧海三生镜中放肆往事,脸颊微微发红。
蔚雪松答道:“那只是融入了一块碎片,如今也只差裴家的那块碎片了。”
秦栀告诉他:“天道院尊上恐怕就是裴家的家主裴行知,如今他人在文桃镇,正是去裴家偷拿的最好时机。”
刚说完便有人进来,径直走入文景的海水领域,手里拿着沧海三生镜的碎片,她一身红衣,眉目浓艳,那双好看勾人的狐狸眼中似是冒出火焰,满脸都是娇蛮之色。
她开口便是:“秦栀为人心思歹毒,不仅弑师夺位,还为了堕魔的徒弟离经叛道,忤逆宗门,文大哥你可莫要信她!”
众人回首望去,秦栀与褚云祁皆是微微蹙眉,似是对来者有几分不喜,尤其是褚云祁,脸登时黑了下去。
文景朝她招招手,说:“思虞,别闹,到哥哥这来。”
文思虞向来对文景百依百顺,她跟蔚雪松在外头怎样逍遥回来都得乖乖叫声大哥,此时却执拗地站在秦栀身后,愤愤看着她。
秦栀自是认出了文思虞,正是先前一面之缘的芳菲馆班主,修为深不可测却因自大败倒在秦栀手中。
如今周围皆被文景的水属性领域包裹,若此时动手,秦栀不可能胜她。
一时间秦栀在心里不断盘算着,不论怎样这场架最好不要打起来,她说道:“班主大人原来也同文大哥相熟,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
秦栀同她微笑,文思虞却依旧铁青一张脸,好似秦栀欠她百八十两银子似的,喋喋不休道:“谁跟你相识一场了还有,谁准你叫‘文大哥’的”
尤是一旁缄默许久的蔚雪松也有些看不下去了,蹙眉说了句:“秦大人是文大哥的客人,思虞,你太失礼了。”
“失礼!”她几乎激动得险些跳起来,指着秦栀鼻子骂道,“与她相比,我已是十分和善懂礼之人,文大哥你真的不要被她表面给骗了!我听他们扶桑山的人说,秦栀弑师夺位,杀了她师尊曲云歌才当上灵晔峰新的峰主!”
文景呵斥道:“够了!”
文思虞似是还想说什么,却被文景的眼神吓住,咬牙嘟囔了句,“我有证人!”
旋即伸手一招,一个八岁孩子被她拉着衣领进入领域,看清他容貌的一瞬,林皎月脱口而出:“陈风”
文思虞冷笑一声道:“瞧瞧,我说的没错吧,他就是扶桑山的人,他的话准没错!”
说罢将吓得小脸惨白的陈风丢到秦栀脚边,林皎月上前扶起他,用力搓着他的小脸问道:“怎么回事呀,小陈风怎么浑身凉成这样”
秦栀只是向下瞥了一眼,手中剑毫不犹豫指向文思虞,文思虞的火爆脾气自然不会客气,登时双手一展竟直接从文景的领域之中摄取了水流。
秦栀知道如此下去吃亏的定是己方四人,为了保护他们,她只需要表明护着陈风的立场,并不需要真的动手,于是她对文景说:“能给我个解释的机会吗”
岂料文景睫毛轻颤,竟犹豫的一瞬,就是这刹那的功夫让文思虞手中阵法凝结,她遥遥一掌打在秦栀身前,一时间,秦栀陷入难以维持身形的漩涡之中,彻底与褚云祁三人分离。
在水流的翻涌裹挟下她直觉得有几分窒息,迅速调整内息试图让自己稳定下来,却忽然整个人一空,周身水流被收走,身后是一处望不见底的山崖。
没了水流的束缚对秦栀来说显然是好事,她本命灵兽乃是绯月雷雀,先天拥有飞翔的能力,无惧于长空,可就在她催动墟鼎中内力之时,却忽然发觉墟鼎被封锁,连本命灵兽也召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