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栀刚想说不必谢,可脖颈微凉,一转头便看见薄薄剑锋抵在命门,吓得她浑身冒冷汗。
他声音冷冽异常,犹如鬼魅呓语:“你身上龙涎香太重了,我既然帮了你,你不妨告诉我,这香味从何而来”
龙涎香……那是什么难道是白曜身上的香气。
“我并不想杀你们,可若放过了你们,我便要死了。”
秦栀心里如在擂鼓,原来这人正是那日追杀白曜之人。
秦栀紧闭嘴唇,只愿白曜别在此时回来,可楼下木门“吱呀”声响起,秦栀浑身汗毛倒立,几乎便要不顾一切喊出声让白曜快些逃遁,可她的嘴忽然被身后之人捂住。
“今后隐姓埋名别再出现在陛下可见可听之处,记住了吗”
他松开秦栀,转身遁入雨中,秦栀小腿发软跪倒在地,大颗大颗的汗水从额角滴落,直到白曜提着灯快步跑向她,将她扶起靠在肩头。
“怎么了”白曜有些惊慌地摸上秦栀的额头,发觉她浑身发冷,“是受了寒吗”
“没事……没事。”
她转过头望向那半开半合的窗户,想起那黑衣人临了说的一句话。
“以扶桑叶入水洗澡,可以掩盖瑞兽白泽身上的龙涎香气,追杀者便是以此气味寻到了他。”
秦栀不知他话里有几分真,于是捉住白曜的手说道:“方才我在古籍中看见,白泽身怀龙涎香,灵师很容易便能感知到,可以流桑叶入水泡澡,遮盖香气。”
白曜一怔,旋即笑道:“这我知道,我一直在用流桑叶。”
原来那黑衣人的话是真的,可白曜受伤时,仍是不可控地释放出香气,若他身在帝城受伤,那该如何是好
一时间秦栀心里又有些纠结,白曜看出她心中所想,道:“不必担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青青你也是,今夜下雨,藏书阁四面通风着实有些凉,回去睡吧。”
秦栀任由白曜牵着她走下台阶,若有所思地望了眼那扇安静的窗,他这是放过他们了吗
——
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秦栀刻苦修炼下,她逐渐找对了雷属性本命灵兽的修炼方向,在古籍之中学会了许多法咒,在大同派生活的第一千多天后,终于再次见到了白曜。
他身披墨色大氅,内里穿着件十分奢华的金线长袍,几个身材高大的黑衣人十分恭敬立在他身后。
看清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脸时,秦栀心脏漏跳了半分,总觉得他瞧着自己的眼神十分不同,身形也似是有些熟悉。
白曜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多年不见,不记得我了”
白曜用着秦栀阿兄秦柏的身份入学,为了演好兄妹的身份,秦栀撅了噘嘴道:“阿兄还说呢,这些年光是寄信给我,一次也没有回来陪我过生辰,根本是阿兄忘了我!”
白曜搂着她进了屋子,待无人看见时,她扑进白曜怀里,搂着他脖子眼眶红红嗔怪道:“你还知道回来啊,要不是每个月寄来一封信,我都以为你死在帝城了!”
他信里写得十分简单,不能透露有关“白曜”的半个字,因为他所处的帝城布满了玄帝的眼线,稍有行差踏错便是万丈深渊。
白曜刚想辩解几句,便听屋外传来了一道沉闷的声音:“公子,府尹到了。”
听到这句话,秦栀浑身一僵,白曜以为她担心自己身份暴露,于是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一边答道:“知道了,先迎进正厅,我一会就去。”
可秦栀心脏怦怦直跳,这声音她太熟悉了,每次白曜来信她心里担心他时,便都能想起那个雨夜,黑衣人告诫她的话。
他知道白曜与秦栀的身份,却一直跟在白曜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