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沈溯洄坐在沙发上,这个事情给她的打击太大了,她到现在还未缓过神来。
俞苒坐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握住她的手。
“事情发生了我们就一起解决,东庭对你来说是最亲近的人,我也会尽全力帮助你,不管是钱还是医疗资源……”
“……”沈溯洄愣愣的,没有回应。
俞苒继续说道:“最近你先安排好东庭住院,他最近状态不是也蛮好的,我在美国也认识不少这方面的专家,到时候我会请他们过来会诊。”
“……”
沈溯洄也听进去的,但她的眼泪就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会诊也没用的,这是个绝症……”她是个悲观主义者,永远想的都是最坏的结局和打算,“东庭迟早会离开我的,或早或晚……”
“我真是该死,我应该早一点陪他去检查的,他从去年就时不时发烧感冒……”
说着说着,沈溯洄低头埋首在膝盖中,她不停地哭泣,身体不停地颤抖。
“哭吧……”俞苒把她揽进怀里,语气温柔,“但是东庭现在能依靠的只有你,你也要坚强起来,知道吗?”
大概是哭累了,沈溯洄擦了擦眼泪,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儿呆。
“晚上要吃一点儿东西,我去下面条好吗?”俞苒轻声问。
沈溯洄摇摇头,想说她没胃口,后来又改变主意,点点头。
晚上,沈溯洄吃了一粒安眠药,她已经连续几天都没好好睡一觉了,今天又发生了这种事。
安眠药带来的效果并不想,沈溯洄在俞苒怀中翻来覆去,俞苒原本也因为担心她没什么困意,这下也和她一起彻夜未眠。
沈溯洄半夜怕打搅她去了次卧,这些俞苒都知道。
她也没去找她,只是睁开眼看着窗台上放着的药瓶风铃,思绪被渐渐拉远。
从前的沈溯洄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也许这个答案江实落要比她清楚。
只是现下这情况不适合去找江实落问这些东西,她要做的是帮助沈溯洄渡过难关。
第二天俞苒本来要请假,帮沈溯洄带一家人安排住院,被沈溯洄拒绝了。
“既然是住在一院,有事情的话随时打我电话。”
沈溯洄点点头:“我知道,你别担心,路上开车小心。”
俞苒点头,不放心地看了她好几眼才走。
早上有两场手术,俞苒下班后才看到沈溯洄发的消息,她已经将沈东庭安排好了。
俞苒紧赶慢赶地跑去病房,正打算敲门,里面刺耳的哭声老远就能听到。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啊,为什么我们东庭的命就这么苦啊,家里本来也没几个钱,第一次就要十万块钱的化疗费……”
“要是化疗不想还出不了院呜呜呜……”
“妈,你别太担心,我现在身体很好,说不定我很快就好了呢……”
“现在好好的,等你开始化疗后就痛苦了呜呜呜……”
“妈。”沈溯洄小声道:“你先别哭了,我们应该乐观一点,给东庭力量不是吗?东庭看到你这样他也会担心的,这样对他的治疗效果也会有影响……”
“乐观乐观,生病的又不是你你当然乐观,我看你啊简直一点都不关心你弟弟。”
对王兰芝的恶毒与嫌弃,沈溯洄多年早已习以为常,她不想在病房与她争执,便只好捏了捏手指,低下头不说话了。
此时病房的门被敲响,俞苒推开门,一眼就看到坐在病床上低着头的沈溯洄。
沈溯洄背着房门的方向,听到动静后回头转身,对上俞苒的眼睛。
她赶忙站起身与她面对面,大概是家人都在场的原因,亦或是穿着一身白大褂的俞苒看着与以往不一样,沈溯洄捏紧手指略显局促。
“医生!!!”
王兰芝擦了擦眼泪,赶忙站起身先一步挡在沈溯洄面前,“您过来是有什么事吗?我们家东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