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顶大帽子扣下来,张贵只觉得脑瓜皮都在‘嗡嗡’作响。
他心里暗骂着说话那人,面上却摆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模样:“二爷可莫再提那个忤逆不孝之女了,从她在数年前不告而别的那时起,她就不配再做我张家的女儿!”
说到这,他话锋一转,继续道:“二爷不必有任何顾念,若是找到机会,只管出手对付祁欢欢与骆长青二女便是!”
周围众人谁不知道张泓涛惹上的是名炼虚境强敌?
要是容易对付,二房之人早都打上门去了。
张贵这番话语看似知情达理,实际上却是在暗讽二房欺软怕硬,外强中干。
二爷鼻子都快气歪了:“张贵,你”
“都少说两句!”张家家主咳嗽着打断了争执,“一切以百花宴为先。”
“暗中盯住骆长青,若有异常,及时来报。”
……
骆长青一踏入主宴会厅,就察觉到有不少张家人在暗中监视自己。
而这,正是她以真实容貌亮相的目的之一。
自己这方越是惹人关注,欢欢那头的进展才会越顺利。
在厅内略走了半圈,骆长青很快便瞧见了张舒冉的妹妹:张思云。
那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女孩子,眼睛跟她姐姐长得特别像。
此刻,张思云正在一幢二层的小高台上坐着,怀里抱着把琵琶。
一群侍卫看守在小高台四周,不让任何宾客靠近。
骆长青自然不会现在就掠过去抢人。
周围明里暗里盯着她的气息很多,她也并未做出往高台传音的举动,以免半途被人截取。
她找了个不热闹但也不算偏僻的位置坐下,素手轻抚纳戒,从中取出一支小巧的木簪摆放在桌面上。
那簪子是用寻常的梨木所制,雕刻技艺也不怎么好。
簪头雕有一只小兽,圆滚滚的,看起来既像是小猪又有些像小羊。
在瞧见骆长青不动声色地从纳戒里取物品的时候,负责监视她的侍卫们一颗心皆是提到了喉咙。
他们知道此女与二房结过怨,生怕对方弄出个法器搅乱会场。
探查到那木簪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饰物之后,侍卫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二层高台上,张思云在眺望一番会场之后,就垂眸调试起了自己的琴弦。
只有借助着这样的动作,她才能很好地藏起自己眸底深处的激动与狂喜。
就在刚才,她看见了自己曾经送给姐姐的发簪。
那是她八岁那年亲手打磨的木簪,绝对不可能认错。
簪头她特意刻上了一只仙鹤,寓意自己的姐姐有一天能够展翅高飞,飞出这片人情冷漠的族地,飞往外面更广阔的天地。
这木簪是她们姐妹二人的秘密信物,旁人就算看见了也不知道那簪子寄托着怎样的希望。
张思云知道,自己的姐姐今日一定来了!
‘姐姐是来带我离开的么?那位拿出木簪的仙子,又是姐姐的什么人呢?’
就在张思云满怀喜悦地想着自己跟姐姐的约定的时候,坐于席前的骆长青也没有闲着。
她与祁欢欢开启着心神共享,确保第一手的信息能够实时传达。
“我找到张思云了,她应该也注意到了木簪,你们那边进行得如何?”
话音刚落,心神之中就传来了祁欢欢婉转悦耳的声音。
“我办事,你放心,我已经把舒冉她娘从结界里弄出来了,带来的丹药派上了大用场,这会正等着她吸收药液呢。”
“长青你是不知道,舒冉的爹就是个渣爹,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刚探查到个秘密,都没忍心直接告诉舒冉,我悄悄跟你说啊,她那渣爹,居然一直都在给她娘下毒,都持续好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