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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0(第18页)

这桩侵地案着实打得他措手不及。

作为荀家现如今的家主,荀泰这人他自然是知道的;他的品行有多不堪,自己也一清二楚。否则当初他也不至于将人撵到信安郡磨性子,连都城都不让待。

原以为那厮胆小怯懦,到了地方上,至多也就殴打几个良民,强抢几个民女,做不出特别出格的事,荀家都能帮他摆平,不会有什么大事。岂料这一放,竟是直接将他纵成了脱缰野马,给他惹来这么大一麻烦。

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直接一棍子将人打死!

还有这个萧妄,悄无声息地提前回京也就罢了,还在他的地盘做了这么一番大事,自己竟一点不知道,底下那些人都是死的嘛?!

荀勉之暗自咬牙,强忍脾气执礼道:“启禀陛下,这个荀泰的确是太子殿下的从兄,微臣的从侄,但其性情顽劣,不孝不悌,无才无德,还屡教不改,族中尊长早已对他积怨已深。当初他犯下大错,被罚去信安,族中长辈就已经决定要将他从宗谱中除名。盖因其母终日沉疴在榻,寿数难长,大家不欲惹她伤心,这才按下没提,只等她过身后再议。却不想这一念慈悲,竟纵得他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害得信安百姓苦不堪言。”

“此桩侵地案乃荀泰一人所为,与太子无关,更与荀氏其他子弟无关,还望陛下莫要牵连无辜。为证清白,臣今日下朝归家,便立马开宗祠,祭天地,召集族中耄耋,将这欺师灭祖、无德无形的不肖侄从宗谱上除名,再亲自押解到廷尉府,交由陛下发落!”

这显然是要划清界限,弃卒保车了。

萧妄哂笑,“荀相公还真是大义灭亲,杀伐决断。倘若当初在荀泰铸成大错前,就有这般魄力,又何至于被逼迫至斯?”

荀勉之的嘴皮子也不是吹出来的,当即乜眼怼回去:“广陵王殿下若是能把关心自家侄儿未婚妻的精力,多分担一点到社稷民生上,边地的百姓们也能少受一些羯虏之扰。”

——这段时日萧妄不在边城,北边那群羯人又开始皮痒,隔三岔五就越境滋事一番,搅得当地百姓有苦难言。都有流民开始往南跑,都城的义坊都快住不下。朝野上下已有不少声音,要求萧妄速速离京,去京口平乱。

荀勉之这时候提出这事,摆明了是想下逐客令,先将萧妄从这桩侵地案中踢出去,斩了天禧帝一条臂膀,余下的事,就能由着他慢慢炮制。

萧妄冷哼,“难得荀相公如此关心边地百姓疾苦,本王还以为,都城的富贵繁华,早已蒙住了荀相公的眼,让你忘了南渡之初,你家先祖也曾为保边境太平,百姓安康,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话若是传到京口,让舅父听到,也不知他会做何感想?”

久违地再次听到自己这位昔日老对手,荀勉之打了个激灵,长目锐扫而去。

萧妄仿佛看不懂他眼里的不悦,笑得越发风清月朗:“几个散兵游勇不足为虑。归京前本王就已修书一封,快马送至京口。舅父业已收到书信,启程赶往边地平乱。此番随本王出征西南的人马,不日也会抵达边城,为舅父掠阵。吾家舅父尚还善饭,有他坐镇,即便没有本王,羯人也休想越境犯事,荀相公大可放心。当务之急,还是先聊聊信安这桩侵地案。”

他眯眼睨向荀勉之,声音幽冷:“适才荀相公说,此案乃荀泰一人所为,与荀氏无关。荀相公这些年一直在都城,从未离京,就连这桩侵地案也是从本王口中听说,如何就能笃定,你荀氏里头就没有人助荀泰为恶?本王倒是好奇,荀泰既是一摊毫无本事的烂泥,没有家中依仗,又是如何在信安郡捅出那么大娄子的?”

“为还太子和荀氏一个彻彻底底的清白,还请荀相公将家中土地庄园都一一报来,交由陛下重新丈量清算,如何?”

众人齐齐怔住。

沈盈缺也本能地抽了口凉气。

荀氏是何等门第?百年名门,累世望族,南渡之后更是凭借从龙之功,一跃成为大乾第一士族,去他家度田,无异于在太岁头上动土。

且水至清则无鱼,越是这种盘根错节的积年之家,手里的庄园田地就越不可能完全干净。哪怕荀勉之真如他自己说的那般光风霁月,不怕人查,他底下那一大堆拉拉杂杂的亲朋附庸,又如何保证?

真要查出个什么来,又该如何收场?

难道也像之前那些二等、三等的阀阅一样抄家灭族,送去边境放羊?

只怕到时候萧妄还寻他们杀个血流成河,荀家就已经找他拼个头破血流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自己今日上朝和荀家打擂台,只是想让萧意卿和荀家退亲,而萧妄是真想要他们死!

山羊胡子再次发挥他“荀家最佳忠犬”的美好品德,带头为荀勉之冲锋:“王爷莫欺人太甚!由来只有犯事之人,才需上报家产,供朝廷清算。荀相公一不曾侵占他人田产,二不曾纵容荀泰为祸一方,凭甚还要剖开肠胃,自证清白?到时传出去,即便无罪也要被人编排成有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萧妄挑眉,“你说清白就清白?适才晏清郡主都已经拿出太子和沈三娘子私通的证据,你们不也照样咄咄逼着她继续自证清白,怎的现在刀子落到自己身上,就开始哭着嚷着喊疼了?”

山羊胡子像被烫到舌头般囫囵没了话。

另一荀派官员接道:“这怎么能一样?太子殿下乃国之根本,地位尊崇,我们这么做,也是想让晏清郡主的证言能更加可信,并无任何恶意。”

“那本王这么做,也只是想让荀相公的清白之身能更加可信些,并无任何恶意啊。”

萧妄怼得理直气壮。

说完,他也懒得跟这群看门犬夹缠,径直抱拳朝天禧帝道:“陛下,隐田隐丁乃伤民祸国之大患,半点也轻率马虎不得。为表诚意,下官愿带头奉上自家庄园田产,供陛下清查。还望荀相公没有忘记适才那颗忧国忧民的心,紧随本王步伐,为百官做表率。”

满殿再次哗然。

天下谁人不知道,萧妄长年在外征战,志在北伐,从来不屑钻营庄园田地上的蝇营狗苟,且他父母早亡,家中就他一人,也不会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跳出来聒噪,自然不怕人查。

这样的条件根本不是为了让荀氏放心,而是赤裸裸的威胁!

荀派众官正要反对。

萧妄又抢先道:“为显公平,本王名t?下的庄园田亩,可任由荀相公指定一人过来丈度,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本王绝不插手。同样,荀氏名下的产业,也交由本王派人查验。”

这听着倒还像人话……

荀派众官默默把嘴闭回来,掐指开始权衡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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