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两岸之间的距离就越发远了,加上又有这?些茂林杂草阻挡,彼岸望过来,自不是很清楚。
加之这?河面上,全?是铅灰色的云层丛丛叠叠的,天气不是十分好,水汽又重,生?来许多雾气,给这?河面蒙了一层。
而此刻当下,也无乃千里眼之物,全?凭着?一双天生?肉眼来瞧,真能明察秋毫之人,少之又少,如何能看到那河面雾气里船上的是真人还是草人?
可即便是这?会儿占尽了天时地利,但?因不知对面的水匪究竟有多少人,若是个临时组起来的草台班子倒也还好,就怕人就是正儿八经?敢这?一行的,除了几个当家的之外?,还有一个擅长运筹帷幄的军师。
那自己这?些个草人,怕是在他眼里,如同小孩儿家的把戏吧?
想到这?里,顾小碗心头越是不安,几次想要叫人去河边探一探,但?又怕叫他们看出自己的紧张,反而乱了阵脚。
如此只能强撑着?。
却不知道,正是她?这?一份伪装出来的气定?闲情,让本就崇拜她?的雀子和?明淮等人,早就认定?了一切大?局都掌握在她?的手里,胜券在握。
如此,自然?是得了一副好状态来。
一帮人竟是没?有一个出差错。
与顾小碗所计划的那般,摇船的兄弟们架着?船带着?一船的稻草人和?一些装满了干草的麻袋上了船,过了河中央后,对面的芦苇丛里忽然?有了野鸭子惊起。
摇船的人哪里还不懂,分明就是那芦苇丛里藏了人,惊动了野鸭子。
所以就如同此前所计划好的那般,立即就跳河,然?后拼命地朝原来的方向游过去。
绳子又宽裕,不管他们的身还是船上,都拴着?绳子。
只是眼下他们身后除了那快速游动时候传来的哗哗水声后,还有一种空气破裂开的‘咻咻’声音。
原来那头的芦苇丛里,此刻飞出了无数的箭羽来,一艘船上的草人,刹那间都被?射成了刺猬一般,有的支撑点被?箭羽巨大?的冲击力撞断,直接倒在或是掉入河里。
所以一时间,这?满船的草人都东倒西歪的。
从那边的芦苇丛里看,好似几艘船的人,都在一时之间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全?军覆没?。
于是那芦苇丛里的水匪见此,只高高兴兴从芦苇丛里出来,振臂高呼吹着?口哨叫着?,一面从芦苇丛里拖出他们的小船,整整齐齐地朝着?河面划来,一部份人准备收战利品,一小部分则去追那几个跳水逃掉的。
然?而,船只史上了水面,不过得了五六米,就看清楚了那横七八竖飘浮在水面,或是躺在船里的人,竟原都是草人。
为首的先?是勃然?大?怒,破口大?骂,随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促地吩咐这?:“走!立即掉头走!”
而早已?经?上了岸的洪月等人,如今也同对面的水匪们一样,藏在那芦苇丛里。见着?这?些水匪忽然?要掉头走,不禁觉得好笑,“他们莫不是,以为还有埋伏吧?”
顾小碗跟他们说的计划里,可没?有这?一环,何况他们弄这?些稻草人,只是为了要试探对面是否有水匪罢了。
从头到尾,压根就没?有打?算同这?些水匪动手。
却不晓,几乎是他们的话音才落,那走在最前面,离船只上的稻草人最近的那艘船上,不知为什么,人忽然?都开始东倒西歪,一个个更是‘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洪月刚想问怎么回事?这?时候却有兄弟匆匆来禀:“大?哥,不见那云二哥和?淮公子!”
一听这?话,洪月吓得不轻,那云二也就罢了,本身有好武功,应该没?什么事。
可那明淮一个半吊子,偏又是顾小碗的亲侄儿,倘若出了什么事情,顾小碗怕是不会绕过自己的。
一时也是给他急得满头的冷汗来,忙让去问,谁可瞧见了他们?莫不是还在水里没?游上来。
却不知,叫他紧张不已?的两人,如今都还在那河面的船下,两人水性都不错,此前就扒着?船尾,时不时地冒头出来透透气。
反正这?河水也平缓不汌急,而商队的人,都生怕后面追来的弓箭刺穿自己,不要命地顺着?绳子往回游。
如此,自然是没有发现少了他们两个。
而两人也是胆子大?,在看到对面的水匪露头,逐渐靠近船只时,就一副蠢蠢欲动。
哪里晓得打前头的船还没?到他们这?附近,就发现了船上的玄机,怀疑有埋伏要调头走。
那怎么能行?明淮心想自己辛辛苦苦在这?水里泡了这?么久,都灌了好几口水,怎么可能叫他们就这?样什么都不留下就走了?
于是立即松开扒着?船尾的手,憋着?一口气钻进水里,朝着?那水匪的船只游了过去。
对方掉头的功夫,他就已?经?摸到了跟前来,迫不及待地就憋着?气,伸手朝船上扔了药丸子。
而他松手那一刻,云二顿时都被?吓懵了,可又不敢出声开口阻止他,不说有用?没?用?,但?肯定?会被?对面咫尺再近的水匪们发现。
于是也只能憋着?一口气,进水里追了过去跟着?动手。
明淮也是颇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又或是对于顾小碗这?药丸过份的信任,以至于他那心态t?十分稳,那时候只不慌不忙地将手从水里忽然?伸出,让后朝着?那水匪的船只位置,将药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