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碗听到这话,盯着她俩看?了片刻,很是不理解:“为何要去北边背草木灰?直接用粪桶把这粪挑过去难道不一样么?”
这话当场就将两人说蒙了,一脸呆若木鸡地看?着她,片刻后反应过来,只忙不迭地拍手跺脚后悔,“完了,咱俩莫不是糊涂了,怎就没想着用粪桶来着?”
顾小?碗见此,忍不住嘴角抽搐,“他们没告诉你们么?”
“这一早起来各忙各的,我们这没顾得上问,他们也没顾得上想。”何麦香直叹气,不过又庆幸:“好在没多?少,一会儿我和阿苗姐再辛苦几回呗。”
顾小?碗觉得着简直是没事找事,最后也没叫她俩背,而是喊了元宝来驮过去。
于是两人又反应过来,为什么要自己背草木灰,而不是叫元宝驮呢?
也好在不算多?,元宝驮了两回就送过去了,只不过元宝今儿注定是不得闲了,不知道多?少小?树苗还等着它来回运送呢!
到底是没吃奶,胡杨虽健康成长了,但是个头小?小?的,小?不点一样跟在何望祖和元宝的身后,有时候那?路边枯草稍微茂盛些,甚至是见不到他那?跟抹布一样的毛色。
不过阿拾说,那?叫玳瑁色,不是抹布色。
到了下午些,上空的云层逐渐被吹开?了,细雨没了,只是还带着些寒凛的风吹得脸颊刺疼,阿拾苏玉春跟何荆元父子挖树,毕竟这是要大力气的。
所以男人们去办。
何望祖还兼职跟元宝送树苗,不过走了两趟后,他就撒手不管了,任由元宝自己走过去。
元宝呢,本?来就聪明,还有胡杨一起作?伴,果然自己运送树苗,从何望祖他们那?边装好了两筐,便准确无误地送到顾小?碗她们这边来。
叫众人夸赞不已。
一天下来,除了吃饭的时间,大家没做多?余的耽搁,不但将村里嫁接的小?果树苗都种得差不多?了,还种了不少金银花。
所以下午,阿拾他们便进了没有被烧的山里去挖树苗,管它是桦树杉树松树还是榛子毛栗等小?灌木,反正一并都给挖了过来。
这山里挖树苗倒是快,尤其?是那?些桦树苗,好似去年?撒下去的菜苗一般,如?今长得齐刷刷的,一锄头下去,能挖到四五根长得板正的桦树苗,大抵半米多?高,精神?得很。
这些树苗好挖,也容易种活,尤其?是这山里的泥土湿润不说,又才被大火烧过,下面?就是旧年?的枯枝腐叶,肥沃得很,刨个小?坑埋了根须,再踩上两脚叫泥土紧实些,成活率不敢说百分百,但是百分之九十是有的。
便是这般,树苗逐渐往山上种植,这运送便也有些跟不上了。
所以他们这一直忙到正月初六里,后面?的山也种得稀稀落落的,这才完成了被烧毁面?积的百分之八十。
这般劳作?,大家也不是那?钢铁铸造的,哪里经得起?而且也没差多?少了,顾小?碗和阿拾苏玉春那?边商议了一下,叫大家歇息一天,余下的一鼓作?气,两天给种完。
大抵可能是因为他们这算是行好事,所以这几天不但天公?作?美,几乎每天晚上都下着小?雨,将他们地里才种下去的树苗浇得透润。
而且一路上不管是进山挖树苗,还是运送树苗,在那?烧得光秃秃黑乎乎的山上,都没有遇到一只野兽。
偶尔天上飞过几只鸟,那?胡杨也守在一旁,尤其?是何荆元那?两个小?女儿被放下来的时候,它就守在一旁。
有时候,那?狐狸也会来,跟着坐在一边看?着。
于是大家一直认为,这狐狸现在丑虽是丑了些,但的的确确是只灵狐该有的样子。
决定了初七这日休息,顾四厢何荆元夫妻也加班加点给两个小?女儿洗堆积起来的尿布,又说这俗话说的好,七步出?门八不归家,今日在家休息正好。
虽说那?出?门说的是远行,但是人封建迷信起来,只要与自己有关联的,那?都要往好处想。
于是顾四厢觉得今儿初七不出?门,来年?必定是顺顺利利一整年?了。
然而到了下午些,忽然听得胡杨那?汪呜汪呜的叫声从村口方向传来。
胡杨大了些后,不用再喝米汤肉汤吊命,开?始吃饭,就开?始在村里窜来窜去的了。
骨子里到底是带着狗的血脉,好似天生就晓得这看?家是自己的本?职,所以隔三差五,就喜欢去村口。
而此刻元宝在家休息,狐狸也在炕房的房梁上打盹,也就胡杨自己一只狗在村口,何故传来这般叫声?
所以几乎是它这不同于寻常的急切叫声,一下都将大家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
何望祖更是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忙要去瞧。
刚跨出?大门,却见在读医书的阿拾已经从屋子里出?来,见了何望祖一脸急切道:“快,回去通知你小?姨他们,我师父说胡杨这叫声,分明是有人或是有野兽来村里了。”
阿拾得了这话,顿时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折身跑回家里,一边跑一边大喊:“小?姨,爹娘!村口有动静,快准备家什伙!”
大家听得这声音,先是一慌,随后立即就放下手里的活儿。
连烧火的何穗穗都很麻利地拿葫芦瓢舀起一瓢水,就将灶火给熄灭,随后操起了菜刀,拿了绳子:“走!”
顾四厢则在何荆元的帮忙下,前后各自背了个女儿,就要麻利地往半坡的砖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