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抱着宋亦泠,想说很多话。
“你什么时候认识邬茉的?”闻锦手放进衣兜,摸了盒口香糖出来,单手用指甲拨着盖子,试了好几次,盖子不动。
她转手给毛黎。
毛黎拿过来,说了声谢谢,打开,倒了两颗在手心,刚要往嘴里送,闻锦手指伸进手心捻走,她愣愣地看着口香糖进了闻锦的嘴里。
闻锦别过头慢慢嚼,脆皮“咯吱”裂开,薄荷味绕着舌尖,稍带些清凉感。
“去年我拍摄的电影的主题曲是她唱的。”
闻锦方才想起,宋亦泠和邬茉认识是要比她的时间久一点。
她前世初见邬茉时,邬茉便热情地送冰番茄给她,还带了一句不用客气,只是太忙见得晚了些。
“你熟人很多啊,宋亦泠。”闻锦音调上扬,“所以你想起来是什么时候见过唐惟了吗?你没印象,人家印象倒是很深。”
“嗯?”宋亦泠停顿一下,慢条斯地长叹一声,声音软了,“老婆,你怎么又来了。”
闻锦笑了笑,慢慢低眸看着自己的鞋尖,靴子沾了酒渍,已经不干净了。
“我是真想不起来了。”宋亦泠又补一句。
闻锦信,就像宋亦泠信她,一样的。
宋亦泠许是听到了她笑,眉心压出褶皱,在电话这头愣了愣。
闻锦遭了一记冷风,脖颈里都是彻凉的,她笑着笑着目光抬起来再看向远处的广告牌。
“宋亦泠。”
她视线停在广告牌的灯光上,顿了顿说:“谢谢你。”
还没等宋亦泠反应接话,她又道:“你拍摄要结束了,我来接你,回来后咱两去看看房子。”
宋亦泠压根不接她这话,直接绕到前面说的,慢条斯地应:“你要真谢我,过来了再好好谢。”
闻锦仍旧是笑了笑,心里沉重得开不起玩笑,她抬眸看向远处,一辆车疾驰而过,带着沉闷低音响声。
电话那头有人叫宋亦泠准备开拍了。
她们就这样把电话掐断了。
毛黎知道自己会被质问,先一步说:“我是为了你好,这破公司这样,能有什么办法。”
“她为什么反悔你知道吗?”闻锦站在原地问。
“我哪儿知道啊,忽然就跟抽了风一样,张口就不认账了。”毛黎吃了一记寒冷,将脖子上的丝巾重新系了一圈,“等解决完了你这事儿,我也离职了,我不乐意干这行。”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闻锦怔住了。
她盯着毛黎看,眼球里还是刚刚没缓过来的酸涩粘腻。
“别这样盯着我啊,我是真不喜欢这种尔虞我诈,整天跟宫斗戏一样的日子。”毛黎挽上她,“不过话又说回来,其实到哪儿不是这样。还好我没跟过别的艺人,我可听说隔壁那位脾气大的很,动不动摔东西,跟执行经纪经常打架的。”
前世,毛黎也离职了,不过没这么快。
还在宋亦泠公司跟了她一段时间来着。
“能不能不走?”
闻锦舍不得她,是真的。
在醒来后再次看到毛黎,那瞬间她真有被触动过,说实话,毛黎在带她的时候,她也有过不听话,不过毛黎让着她,顺着她,但又会管着她。
原来人有时候的不成熟跟年纪是没有关系的。
有关系的是身边所发生的事物。
“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但我又不是马上走,还有段时间呢。”毛黎冲她笑。
时间已经到凌晨一点四十五分。
她们没有回酒吧,就在暗角处吹着冷风。
毛黎也是看时间差不多了,跟她说让小挽来接她,小挽一直停在附近等她,刚挂了电话不到十分钟,车就来了。
闻锦钻进副驾驶,把脖子上的围巾摘了给毛黎:“戴这个,你那不防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