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不高兴。这个中秋节他过得没滋没味的。自己是老了吗?自己的女人,儿子一个个的都上蹿下跳,拉帮结派,迫不及待的是想要干什么?!还彩衣娱亲,自己有这么老了?自己最看重的儿子也不听话,四处惹事。虽说太子打死一个宫女是小事,但若是传扬了出去。。。怎么也是对名声有碍的。他自己丝毫不知道遮掩,大剌剌地打死了宫女还在东六宫里晃荡半天,生怕别人没怀疑到他身上去!自己要帮太子擦屁股收尾不说,还要去查这个试图攀附太子的宫女背后有没有人。。。真是憋屈啊!原本温宪或者胤禛胤祚是最好的人选,可现在这三人没有一个是能腾出手来的。德昭。。。他摇了摇头,她性子单纯温和,做不了这样的事情,还是让魏珠来吧。他手段狠辣、心思细腻,也能做这件事,不过亏再是个奴才,查起主子来还是多有束缚。儿子这么多,却没几个省心的。刚放出来的大阿哥就和其他兄弟吵架,甚至差点打起来了。而且他还不是没理的那个,另外几个也是不老实,欠教训的。康熙还能怎么办?他只能自己捏着鼻子接着处理这些糟心事。处理好这些琐事,他才打开从江苏来的邸报,看见水患的事情被逐步解决,心情才算是略微舒畅了些。心头一颗大石落下的康熙靠在龙椅上,微微闭了闭眼。梁九功见机朝着旁边的年轻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羞答答地上前给康熙按摩推拿。女子动作轻柔,引人遐思,可康熙不一会儿就啧了一声:“笨手笨脚的。”宫女如遭雷击,正准备跪下求情,却被梁九功的人捂住嘴拖了下去,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就这么消失了。梁九功心有戚戚,皇上虽然不像太子那样暴虐,可他这嫌弃的话一说,这宫女也没命在了。康熙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自言自语地感叹:“如今,朕身边竟连一个称心得力之人都没有。”梁九功在一旁躬身说道:“皇上息怒,是奴才们没有调教好,奴才这就再为皇上找个伶俐的来。”康熙却制止了他:“罢了,都一样。”他睁开眼睛,眼中满是疲惫。其实也不是刚才那个小宫女做的不好,只是康熙有了烦心事,所以看什么都不顺眼。没等梁九功接着认罪,康熙就让人把李光地叫来。水患虽已缓解,可后续的重建工作依然艰巨,还需要朝廷源源不断地投入人力、物力和财力。他问李光地:“江苏水患后续的安排可都落实了?”李光地恭敬地回答:“回皇上,回皇上,救灾之事已初获成效。水利工程修复一事,目前是四阿哥和七阿哥率领当地官员在负责,工部计划派遣两位侍郎协助二位阿哥。各地的粮食也在陆续运往受灾地区,以确保百姓无饥馑之苦。”康熙微微点头:“不可有丝毫懈怠,务必让百姓早日恢复安居乐业。只是。。。工部的人还是算了,让四阿哥和七阿哥主持即可,工部在京城协调和配合就是。”李光地赶忙称是,心中却满是疑惑,不解康熙为何不许工部之人前往。此次除了四阿哥与七阿哥所率之人,皇上竟然不愿再增派任何一位京官,实乃怪事一桩。可皇上对四阿哥和七阿哥并无不满之意,不像是要故意给他们使绊子,况且江南水患乃是关乎民生的重大之事,皇上断不会拿此等事当作儿戏。康熙哪里能让京官去?说不得哪个就见过七阿哥,那如今老四身边那个李鬼,一下就会露馅。康熙继而与李光地聊了些杂事,看似漫不经心之际,康熙对他说道:“说来倒也蹊跷,你刚向朕举荐何焯,朕见过他才两日,八阿哥那一手惨不忍睹的字便呈现在朕眼前了,真是气人。”李光地心中一惊,却仍镇定自若地回道:“此乃陛下慧眼如炬,能让众人各得其所。臣举荐何焯,是因看重他才学非凡、书法精湛,未曾料到竟如此契合八阿哥之需,这实在是何焯的福分呐。”康熙似笑非笑地看着李光地:“朕也是好奇,真有如此凑巧之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八阿哥有往来呢。”康熙当然知道,按照时间的顺序是李光地举荐何焯在先,可他就是觉得这是八阿哥的动作,让他顺理成章地点了何焯分到他身边。不得不说胤祚是真的懂康熙,就这么把一个只知道写字、性子刚直不阿根本不适合官场的人塞到八阿哥身边,占了八阿哥的师傅位置给他添堵,还让康熙怀疑上了八阿哥是别有所图。李光地赶忙跪下:“陛下明鉴,臣一心为朝廷效力,与八阿哥并无特殊瓜葛,举荐何焯也只是惜才而已。”康熙这才微微点头:“起来吧,朕不过随口一问,你无需惊慌。只是这八阿哥,也该好好练练字了,有何焯这样的良师,希望他能有所长进。”李光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七阿哥怎么回事,突然坑我!“陛下圣明烛照,八阿哥天资聪慧,又得何焯悉心教导,于书法一道定能大有进益。”康熙也觉得索然无味,其实他让魏珠查过了,八阿哥的确对李光地多有讨好和亲近,只是李光地还比较矜持。可有了李光地举荐自己徒弟的事情,他觉得很可能李光地已经做了选择,如今当着自己的面撇清关系,也不过是为了面上避嫌。他挥了挥手,示意李光地退下,又拿起邸报仔细看了一遍,上面详细记录了受灾百姓得到救助的情况,还有一些百姓对朝廷的感激之词。这些溜须拍马的颂圣内容他直接没看,倒是前面字字珠玑的总结,以及对朝廷提的建议和要求,看口吻肯定是温宪之笔。当地一些豪绅妄图趁机囤积物资、哄抬物价,还有一些地方小吏对朝廷的政令阳奉阴违,温宪都解决得很好。:()德妃无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