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凤皇难以置信地上前查看,指着隋芳菱平平的小腹问道:“这其中真的有孩子?”
她真的是姜昱派来让她当绿帽的人?
隋芳菱的手指微微一动,无声地抓住美人榻上的丝绸,悠悠的睁开眼睛,露出一副我见犹怜的神色。
“陛下,臣妾这是怎么了?曹太医为何在此?”
姜凤皇顾盼流辉的丹凤眼染上深秋的寒意,对上隋芳菱看过来懵懂的眼神,心下一动,面上恢复了风流帝王的神色,只是道:“卑鄙韩太医,竟敢给爱妃下滑胎药,朕已然将人革职发落了。”
隋芳菱眼睛流露出疑惑,歪着脑袋问:“臣妾与韩太医无冤无仇,何至于给臣妾下滑胎药?!”
无冤无仇?你俩倒是有同一个主子。
隋芳菱淡淡一笑:“爱妃受惊了,先休息吧。”
隋芳菱端着贤惠的架子问:“夜这般深了,陛下也快躺下休息吧。”
隋芳菱摆摆手:“朕去瞧瞧抄家的事,爱妃好好休息。”
醒来第一时间并未问询孩子的事情,她方才就醒着,她腹中的孩子暂时还不能除掉,她需要有个孩子做幌子。
姜凤皇的额美颜冷峻着离开紫金宫,隋芳菱虚弱的声音在后面随随其后:“深秋夜寒,陛下体弱。粉蝶,将披风带给陛下。”
小汪子接过披风,姜凤皇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嘴角下撇并未穿上。
她以为深宫重重,又有个人能来陪她度过慢慢孤独。
哪怕她想走,不会深留。
但,她也是姜昱派来的。可,宫里再无一人可以陪在她身后了。
小汪子察觉姜凤皇的情绪不对,贴心的递上帕子:“陛下,你怎么了?”
姜凤皇站在冷风里听小汪子的关心,若是小汪子能多张点脑子就好了,也不至于孤军奋战。
“没事,”姜凤皇收敛好情绪,姜昱虎视眈眈她没有伤春悲秋的时间了,“回鼎元殿。”
姜凤皇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叹了口气瞧着天上的月亮,冷淡淡的月光看起来冷冰冰的,明日还要早朝。
那群被抄家的人……
*
连着两个晚上没有睡安稳的姜凤皇打着哈欠在小汪子尖锐的唱声中坐上做了十六年的龙椅。
姜凤皇盯着前额垂下的流珠,枕着手听着下面大臣说些有的没的废话。
“陛下,钦天监日日夜观天象,终观得荧惑守心,实在是天降祥瑞啊,我朝定国祚昌繁,千秋万代。”
这是拍马屁的。
“陛下身体可是抱恙,为何不曾上昨日早朝?为了江山社稷,陛下一定要保重身体啊。”
这是没话找话的。
“陛下,臣斗胆进谏。”
哦?姜凤皇的眉毛一挑,九九稀罕物,这满朝文武里竟然会有臣子进谏,她可得好好听听。
“陛下,”这一声喊得倒是凄惨,“摄政王重病卧床了。”
嗯?昨天姜昱不还壮的跟头牛似的吗?怎么就病了?这里面有套吧?
总不能是怕她将姜昱的家也抄了?不能够啊,抄了他的家那还需要许孟廷几个人拆家。
这谏有点意思,简直是天大的好消息。
姜凤皇猛地站起来,眼前的流珠叮当作响,扰乱了她的视线:“怎么回事?皇叔怎的生病了?!”
“陛下,摄政王纷纷揽着臣们,不让臣们给你讲。摄政王心系江山社稷,更是心疼陛下,陛下去府上看看摄政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