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气,许今怿抬臂起势。
匕首不过外物,却好似与他融为一体,随着他的动作,铁器破空之时仿佛有潺潺细流之声,转而又如骇浪呼啸。足尖所点之地荡开肉眼可见的涟漪气浪,气息内敛,身似翩跹之蝶,挥出的招式却力道极甚,凌厉狠戾。
"这是!"郗锦献的惊呼脱口而出。
陶酥也双目微张,一时怔然。
"踏渊剑法……"
陶酥在许今怿愈发猛烈地攻击下节节而退,他的目光之中并无恼怒,只是喟然叹道:"不错,技巧已然熟稔。"
"不过孩子,你的力道不够。"
同样的场景再度上演,匕首再难前进一寸,而陶酥一拳击向许今怿腹部。
许今怿生生扛下这一拳,几乎是要咬碎牙齿。
就在陶酥觉得胜负已定之时,许今怿突然毫无征兆地松开了匕首,五指紧扣,拳头袭脸。
"雕虫小技。"陶酥松开匕首,双手向上死死按住许今怿的手腕,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呵呵。"谁知许今怿裂开嘴角,由于鲜血沾满牙齿,这个笑容称得上有些狰狞惨烈,"谁说我要打你了。"
许今怿的大拇指和小指突然弹出,直直戳中陶酥的嘴唇而后上下一撑,将他的嘴扯开。
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跟前的薛岭眼疾手快的塞入一颗药丸,药丸入口即化。
陶酥:……
他无奈地露出一个笑容,松开钳制许今怿的手。许今怿狼狈落地,咳出鲜血。
"老大!"
"老大!"
窦江游条二人也受伤不轻,好不容易爬回陶酥身侧,一人抱住一条大腿开始哀嚎。
"不要吵。"陶酥冷声道。
哀嚎声戛然而止。
"孩子,这是什么毒?"陶酥温和地问薛岭。
"没起名字。"薛岭颇为警惕地盯着他,"但你马上就要死了。"
"哈哈哈哈哈……"陶酥抬手,却不是攻击的架势,“这种程度的毒伤不了我。”
他的手落在薛岭的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两下。
"做得不错,孩子们很有默契,"陶酥毫不留情地踹开窦江游条,眼神示意他们自己站起来,而他俯身像拎小鸡仔一样拎起许今怿,"会踏渊剑法啊……先前不是说由乞丐抚养长大么?"
许今怿死死瞪着他,一声不吭。
"狼崽子。"陶酥毫不在意地将他扛在肩上,又走向郗锦献的方向。
池盈下意识展开双臂,拦住他。
她的身体抖得厉害,但她依然这么做了。
死就死吧,说不定就回去了。池盈自暴自弃地闭上眼睛。
一只手搁在她的脑袋上,池盈感受到了轻柔的抚摸。
"好孩子,让开吧,我带他们回去疗伤。"
哎?
池盈睁开眼睛,迷茫地注视陶酥的动作。
他同样拎起郗锦献甩到背上,一肩扛一个。
这个场景怎么那么奇怪……
"小姑娘,还能走吗?"陶酥问她,"能走的话就跟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