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醒了,那把你家长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通知他们来医院照顾你。”顺便,姜言把医生的诊断跟他说了,持续高烧引起的肺炎,严重的胃病,让他出院以后休养一段时间。
少年像神龛上供着的神佛,表情一丝变化都没有,直到姜言最后一个字说完了三五分钟,他才开口:“没有家人。”
“……”姜言脑仁被掐了一下。
他还没有说什么,少年又道:“我不是S市人。”
“我要医药费单子,你的联系方式还有地址,等我找到工作赚到钱,我全部还你。”
小孩儿这样的状态姜言太熟悉了,上辈子他被困在那个战队,一次次想弄死那个老变态的时候神情和语气就和他现在差不多。
姜言把话压在了喉咙里,半晌后道:“要不要给你报警。”
“不用,”少年道,只是用比常人黑沉的眼睛看了他一下,“我会还你钱。”
说这会儿话,仿佛耗尽了少年醒来的全部力气,他半阖着眼睛躺在雪白的病床上,干瘦的身体只把被子撑起一点细微的弧度。
很快,他的眼睛合上,嘴唇紧抿着,扎着针的手放在被子上。
姜在病房里站了会儿,去跟旁边病房的中年大叔用微信换了五百块现金,压到咸骨粥的打包盒下边,顺便往住院号里充了足够的住院费用才离开。
换做一个四肢健全的成年人,他不会做到如此。
可越泽一副学生样,不论他嘴里的话是真的假的,姜言都把事儿做全。
这事儿姜言没有多想,他一天的时间排得满满登登,大部分时间都在和向高飞双排,看其他战队的比赛,训练,还要看宋然发过来的射手,上单还有打野的资料。
跟宁夕签的是意向约,要是转会期结束之前荣光没有一个还能看得下去的战队,宁夕那边绝对不会签到荣光。
状态巅峰期的宁夕赌不起,他那双眼睛里含着浓重的对电竞的热爱,还有对赛场的渴望。
再见到那小孩儿,是十一月一号。
姜言特地花高价弄了三张票,带着荣光战队唯二的向高飞和宋然在去机场的路上,后天耀世世界赛就要在伦敦开赛,提前带两人现场体验体验这最大最闪亮的赛场。
看见那小子的时候姜言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可那小子的脸又冷又俊,根本不给他认错的机会。
他叫停出租车司机,几个大跨步走过去,一把攥住小孩儿手里不知道从什么家具上拆下来的粗木条:“再打他就要没命了。”
被握住手的小孩儿扭头看着他,左边颧骨破了皮,有点肿,嘴角青紫渗着血。
十一月的天,他身上还是那身蓝色白边的单薄校服,应是好多天没洗了,全是污渍和灰尘,小孩儿黑沉沉的眼睛冷冷地看-->>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