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幻境主体的小陆伯原,与成年的自己,共同活在一个幻境沼泽中。
小小的陆伯原,用童年的视角,看着成年后的自己,一次次去营救自己的姐姐,又一次次失败。
或许他也清楚,自己就是无法躲避以后的命运,但仍选择周而复始。
他参加着不变的葬礼,吃着不变的薯片,历经不变的考试,目睹不变的死亡,感受不变的悲伤与愤怒。
这是一座收押回忆的空中监牢,是一个少年无法挣脱的地狱。
“就叫你小陆吧。”姜渔万分感慨地对男孩说,“你还藏得挺深的。”
“我跟你很熟吗?”男孩撇撇嘴,倒是对姜渔强加的名字浑不在意。
“会熟的。”姜渔淡笑,又陷入沉思。
她看向不远处的黑色棺淳,那里躺着的是一个年轻的女人。
她如回忆中一般面容恬静。
再次看见这个女人,姜渔终于知道她在陆伯原生命中的身份和地位。
妈妈的死,是小陆伯原人生的分水岭,让他和许江竹走上了不一样的道路。
从妈妈去世那一刻,小陆伯原便被困在了这一天里。
可姜渔不确定的是,当时带走小许江竹和小陆伯原的黑衣人到底是谁?
是园长的人吗?
而许江竹为什么又在幻境里变成一个被操纵的傀儡?
姜渔已经尝试把许江竹带回了圣地,仍然失败了。
所以,地点并不是异化的关键。
一旁,小陆也跟了过来。
他似乎很在意姜渔靠近棺材。
第一次,入侵者闯入教堂时,他下意识护住的也是棺材。
姜渔看破不说破。
看来,小陆内心是已经接受了妈妈的死的,那么,他还有什么秘密是不希望我发现的呢?
忽然,她脑海中灵光一闪:既然这里存在一个小陆伯原,那么……
有没有可能,这里还会存在一个小许江竹?
姜渔目光下移,女人的尸体被厚重的花瓣盖着。
她伸出手,将花瓣向两边简单拨了拨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姜渔的目光定格在藏在花瓣下的女孩身上。
她穿着洁白的纱裙,蜷缩着,安睡在女人的腿上,白白嫩嫩,头发长而大卷,像个瓷娃娃。眼角下有一颗红色泪痣,与回忆中的小女孩一模一样。
姜渔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小许江竹的脸。
小许江竹悠悠醒转。
姜渔想到这么可爱的女娃娃,却是一朵结结实实的黑莲花,心情复杂了很多,正要说话时,熟悉的破门声与开枪声再次响起!
“靠!差点忘了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