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斯鸠一愣。
你不早说!
从身上掏出昨日的册子,双手捧着给陛下,“真不是…奴才画的。”
见陛下手指一抬。
孟斯鸠顺着方向看过——是一铜制净手盆。
“烧了它。”
孟斯鸠张望——虽是白天,但宫殿仍点烛盏,处处通明,真是,难怪下棋没给你下近视呢。
画册靠火。
马上书页一角卷起,向上蔓延。
净手盆中有水,并非空无。没待陛下开口说烧到什么程度,孟斯鸠不敢将它丢水里。
那火舌愈加猖狂。
直往上窜!
孟斯鸠感受到微微发烫——可陛下跟个疯批一般,戏谑望着自己。
终于在火势吞咽整本书之际,“浸水罢。”陛下发话。
孟斯鸠捻住一角的兰花指法,松!
火团坠入净水盆。
翻涌沉浮。
墨黑一片,氲开极薄纸浆。
孟斯鸠将净水盆端前,供陛下确认。
陛下执白棋,继续下,没理他。
孟斯鸠又将净水盆端回精致木架上。
回陛下跟前跪着。
“画册一事,仍有存疑。”陛下语气冰冷。
孟斯鸠苍白解释,“奴才不怎么会写字,且字迹一定与画册上不同。”
陛下撑起身,让孟斯鸠把脸靠近,随后,他指了一下净水盆,“可惜晚了…证物都无了。”
孟斯鸠:…
“奴才如何证明清白。”
“朕不往你房中派了个能证清白之人?”陛下又歪歪斜半躺回榻。
继续,“让姓严的,监督你有没有继续画册。”
那陛下觑着眼看他,“你这是没睡好?”
孟斯鸠皮笑肉不笑。
多亏了你这两大眼珠子看出来了。
“劳陛下记挂,一切安好。”
“严公公往日位子比小孟子,高上许多。”孟斯鸠只想让陛下快点把严太监调走,“成为小孟子的厢房陪侍太监,会不会不太…”
“呵呵。”陛下语气含冰,“这宫里什么位子的太监,不是从海青色袍子穿起?朕不过是让他回回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