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祝卿安一颗心,宛若一块石头坠入深不见底的井中。
“当家的……”她喃喃唤了句,可不等话说完,身后王武赶紧招呼两个车夫,示意把人拿下。
“不、不要!”
祝卿安躲到越尔身后,攥着她的手腕紧紧不放,谁知道眼前的女人却是丝毫不为所动,连眉毛都不曾动一下。
看来,她真的赌错了。
也是,毕竟是土匪,平时打家劫舍,她又怎么会天真的将自己托付给这样的一个人。
可当时那种情况,祝卿安也没得选。怪只怪自己命苦。
作为小说男主的白月光,或许她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用她的死,来促使男主黑化,才能走上后期的大男主剧本。
被两车夫架着,祝卿安用尽最后的力气,回眸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女人。
她身姿笔挺,气宇轩昂,负手而立。
在目光与她交汇之时,偏过了头,故意掉转了视线的方向。
祝卿安眼尾霎时滚落连线的烫意,泪水滑落脸颊,砸在手背上,唤醒了这些日子强压下的悲怨。
“明日庆功宴,我们四人拔得头筹,自然是要出席,小师祖可修养好了?”边临高兴提醒她。
但祝卿安已不太能听清,她只是缩在榻上,眼泪直流。
明明如此努力了。
为何,就轮不到自己呢?
第55章第55章
“天地灵脉已生于宗门地底,若等其灵气外溢再作打算,未免太晚,仙尊可启用衍算之法?”掌门请得越尔上殿,与她商议道。
祖师娘娘有一法最为精通,那便是天机衍算。
此法太难,她老人家又不爱教导徒儿,并未传下衣钵,只存了一方八卦盘在朝眠峰上,留有她一丝神韵,可以灵力催动,衍算所求之事。
但这法宝太强悍,涂山霁对其下了禁制,只能衍算宗门大事,不可用于个人劫数,且必须由她座下这一脉徒生催动。
原本想着第二日便要进宫面圣,但得到消息,皇帝带着宫眷去猎场围猎,而那位容妃娘娘也在伴驾的名单内。
于是,面圣的事宜只能向后拖延几日,待圣上回宫再行前往。
但比圣上回宫更早的,却是容妃小产的消息。
据说是在围猎期间,静嫔的箭惊了容妃的马,害容妃跌落下马,当场身下就见了血。圣上震怒,立刻褫夺了静嫔的封号,命人抄了静嫔的母家。
这静嫔姓郑,因为父亲高居吏部尚书,就连居于芙蓉城的叔父也受了不少庇佑,在当地可谓说一不二,连芙蓉城的知府衙门都得看他们郑家的脸色。
经此一遭,皇帝下令彻查郑家。不查不要紧,这贪污的案子被揭发了一桩又一桩。吏部主管官职的任免,这私下里活动的事屡见不鲜。另外还有不少,升官发财后,给郑家回馈些“恩情”。
这部分在某些程度上来说也算人之常情,但前提是,这事不能捅到桌面上来。一旦被挑破,那就变了意味。
可谓罪加一等。
一时之间,郑家全家落罪,可谓从万里高空坠入脚下泥。
而沈家则是另一幅光景。为了安抚容妃,即便没有子嗣也破格晋升为容贵妃。连带着沈家其他人也得了好处。沈蓉的父亲与表哥,都一并升了官。
终于,一切尘埃落定,越尔跟苏昭云,也来到皇城。
这几日,越尔查到钱奎的上线,各个线索全部指向郑家。据交代,是静嫔嫉妒沈蓉有孕,想要伺机铲除一尸两命,而那有毒的杏子,歪打正着地落入了越尔的手里。
“毒妇!”皇上得知后,气得将按上的笔墨纸砚全部推到地上,墨汁四溅,原本绣着祥云的地毯脏污一片,已经看不出原有的花色。
随后便下令,郑氏一族全部赐死,明日午时当街斩首示众。
这边,从皇帝的承阳宫出来,越尔直奔容妃的秀春宫。
宫人禀报的时候,沈蓉正坐在榻上做女红。越尔的到来,让她颇感意外。
这位表姐,因久居于军营,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堪堪见上一面。
平时来往得就不多,今日怎会特意来看她?
怎么说,也是姨母的女儿,年少时二人也曾在一处相处过,沈蓉听见越尔的到来,心中还是存了几分欢喜。在越尔给她行礼后,赶紧将人扶起来,一口一声喊着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