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鱼手放在他手臂上,静静与他对望。
青溪:“高兴些了?”这么些天,她终于又露出笑脸来。
“嗯。”红鱼扯起唇角,可是很快,她猛地将头埋进少年胸膛,手指微微颤抖。
“青溪,青溪。。。。。。我怕,我真的害怕。。。。。。”
她怕完不成那个任务,她怕这么多年的心血功亏一篑,她怕陈袅娘出事,她怕她与青溪会回不来。。。。。。
她怕所有即将要面对的未来。
师父从小给她算卦,说她‘命途多舛,痛失所爱。”她惧怕这八个字,惧怕任何使它发生的可能。
青溪慢慢伸手抱住她,轻轻晃动着她的身体。
“怎么这么可怜?没事的,我昨夜做梦,梦见三清真人,他说我们鱼姑娘是这世上顶好的小姑娘,他不会再叫你受苦。”
“所以,关红鱼。”他头一回叫她的名字,从胸膛里捧出她的脸,一字一句,万分认真,“汝之所求,必能如愿,你必须坚信这一点,真若发生什么——”
他笑,“不是还有我么?我皮糙肉厚,不怕风吹雨打,你只需要不回头地大步往前走便好,有什么东西我替你抗。”
他说得这样真挚,倒叫红鱼破涕而笑,故意逗他:
“便是你在后头叫我,我也不能回头?”
这话却把青溪问住,想了半晌,他终于摇了摇头,
“不回头,腿只有往前迈的,没有往后退的道理。”
‘噗嗤——忽闻一声嗤笑,两个人齐齐回头,却见是苗春柳挎着个包裹在门首斜倚着,她似是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了,此时眼里带着戏谑道:
“说什么悄悄话呢,怎不说与我听听?”
“苗姐姐。”红鱼没想到她会来,闹了个大红脸,从青溪身上跳下来跑过去。
苗春柳:“你站住,给我送上这些东西便想打发了我,把我当什么人了?”
她将包裹往石桌上一丢,掐腰不满。
红鱼叹气,那包裹里是这些时日她和青溪打猎好不容易攒下的几两银子。
她开诚布公给苗春柳说要去做一件大事。
“大事?好啊,带上我。”苗春柳堵在门口,不让两人出去。
“姑娘。”她看着红鱼,“若要为王爷正名讨公道,也当有我一份,我父亲当年为了王爷连死都不怕,我又有何惧?”
“还有我!”远远的,秦升不知何时也跑了过来,将一大捧金银珠宝捧到红鱼跟前,“我无父无母,并无牵挂,这是我毕生行医所得,两位上路总需要银子,这个。。。。。。”
苗春柳却好似没想到他会来,追着他打,“你个呆子,上赶着来送死是不是。。。。。。”
青溪看着眼前鸡飞狗跳的场面,与青溪对视一眼,只觉得眼角发红。
她大手一挥,“上路!”
看着道观越来越远,渐渐缩成一个小点,红鱼闭上双眼,诚心祈求。
三清真人呀,请庇护您世间受苦受难的信徒们,平平安安,得偿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