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们的先帝,看上了我的母亲,我母亲不愿,自缢于异国他乡。”“好像也不算异国他乡,这里可是她的母国,我的母亲,她叫江宛妙。是江阴侯的亲妹妹。”“当年我死里逃生来投奔他,恰好一直在后院养病的真正的江愈因病去世,他当即换了府中的所有下人,让我代替了他,幸好我与母亲十分相像,从来没有人怀疑过我。”“我假意做他们的儿子,装得开朗,又纨绔,没想到,我竟然有一天真的当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去的江愈又在我的身体里活了过来,于是我便将计就计,将江阴侯府完全地控制在了我手里。”“你们想到了会有今天吗?会有我报复回来的一天吗?这都是你们应得的,你们洗干净脖子等着吧,我要让你们一个一个付出代价。”他望着池鱼癫狂地大笑着,很快又收了笑,满是兴奋地继续道:“先是你的朋友陶乐然,然后是你的嫂子,她叫什么来着,玉生烟对吧,接着就是那被你们捧得高高在上的皇后,我也要让你,让狗皇帝体会到钻心的痛苦。”“再接着,就是你的父亲,你的哥哥,你的母亲,你的爱人,沈羽,最后是你,我让让你求生不得求生不能。”“毕竟若不是你,那么好运的你,抓到了北今的人,得到了那么重要的消息,我们北今怎么可能会被灭,都是因为你,你从中得到的,我都会一点点让你还回来。”池鱼脸色苍白,眉头紧锁道:“这有什么好说的,成王败寇罢了,自古如此。”风落尘讽刺地轻笑,望着天喃喃道:“是啊,成王败寇罢了。”他猛地低头看向池鱼,一字字地挤出牙缝道:“那如今,我怎样对你们,也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池鱼回以挑衅地一笑,目光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你错了,今日你是败寇,永远是败寇,你永远都会被我们踩在脚下。”“那我们拭目以待。”风落尘诡异一笑,挥了挥衣袖。池鱼神色一遍,她顿时脱了力,身体不受控制地倒在地上。“你下毒?”“那又如何。”风落尘挥挥手,“有缘再见,母老虎。”说罢,他的身影便逐渐消失。池鱼恶狠狠地望向他离去的身影却无能为力。过了许久,她似有所感,她摸出吴月送她的荷包,打开,在里面摸出一张纸条,上面是她写得‘当局者迷。’原来她,从那么早,就在提醒她了啊。出兵沈羽见池鱼很久都没从绵山里出来,心里总觉得出了事,也顾不得许多,带着人上了山。山中十分安静,只有微弱的鸟鸣,还有偶尔呼啸而过的风声,地上只有杂乱的野草,没有任何人走过的踪迹。沈羽在山中转了一个时辰,也没有找到池鱼的踪影,她像是消失在了这孤寂的山中。夜幕降临,星辰光亮微弱,婵鸣将夜晚拉长。沈羽握着火把走在山间的路上,他扬声喊道:“小年!”清澈的声音在黑夜的森林中回荡,过了半晌儿,他终于得到了微弱的回应。寂静的夜中传来池鱼微弱的嘤咛,她身上没有任何力气,风落尘给她下得毒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重,到了夜里她已经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她远远地便听到了沈羽的呼喊声,可是她难以发出任何声响。直到沈羽走进,她的声音才被他听见。沈羽敏锐地听到了池鱼的嘤咛声,他顺着声音走去,就见池鱼躺在草丛之中,她在草丛中挣扎着,向他磨去。沈羽见状连忙将外衣披在了她身上,打横抱起。池鱼紧绷的身体立时松了下来,她靠在沈羽的胸口之上,莹润的双眸在夜色之下显得格外明亮。他安抚地抱紧了她,池鱼也紧紧地靠在他的胸口。夜间风声,鸟鸣,蝉鸣,一时间万籁俱寂,只剩下两人贴近的胸口之中,如擂鼓般的心跳。两人都没有说话,就静静地向山下走着。池简带着人姗姗来迟,自从他得知池鱼可能在山中失踪以后,他阴着的神色便一直没有放晴过,此时看到池鱼依偎在沈羽怀里,本就山雨欲来的神色几乎是雷电交加。他想上前接过池鱼,却被沈羽躲过,池简语气不善,佯装痛心疾首地数落道:“你要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未成婚的男女搂搂抱抱成何体统!”“池叔误会了,”沈羽扬起一抹淡笑,“小年好像中了毒,身上没有力气还说不出来话,我们并不是在搂搂抱抱,当务之急还是去找褚神医为小年解毒,若是毒入骨髓,伤了身体便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