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嫂子嫁过来之前,家里的活一直都是她跟二姐干的。嫂子嫁过来以后,家里这么多活,嫂子一个人做也来不及,剩下的也都是她和二姐干。
徐漫长得高,原主的这具身体也不赖,脱掉鞋子净身高一米七二,坐在小马扎上,两条长腿无处安放,只能伸直了放在木盆两边。
淮珠珠路过她身边后,嫉妒的嘴里骂骂咧咧。
淮峥嵘和金三妹都长得不算很高,相比较坐在轮椅上都能看出身高绝对超过一米八的淮止戈,同样是这家的孩子,淮珠珠的身高才刚过一米五。
即使还能再长两年,可能也就一米五五。
上一次看到腿这么短的还是在徐漫活着的时候,她上下打量淮珠珠一眼,有些嫌弃地挪开视线,长得不高,脑子不聪明也就算了,脸也就一般般。
跟那个人比,淮珠珠给她擦鞋都不够格。
她低头洗衣服,四月的首都,其实还有些冷,即使今天万里无云,阳光普照,可盆里的水还是冰冷得很。
徐漫像是没有察觉到般,低头在木盆里逡巡一圈,找到一件看起来最贵的女士外套,打上肥皂,搓搓搓。
耳边,是轮子咕噜咕噜碾过并不平坦地面的声音。
徐漫扭头,是淮止戈。
他刚刚进了房间一趟,推着轮椅靠近她身边,腿上横放着一件黑色西装,款式较小,一看就是女式西装。
——这个年代的女人很喜欢穿西装。
这是徐漫的第一个反应。
——原主的外套,这是这便宜老公给自己拿的。
这是徐漫的第二个反应。
“给我的?”
淮止戈点头:“气温有些低,套一件外套吧,辛苦你了。”
徐漫点头:“还行,给我披上吧。”
淮止戈:“……”
像是没反应过来她会这么自来熟,但淮止戈也没生气,点点头,倾身,将黑西装披在她肩上。
而后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眼,又收回目光,似是不经意问道:“我记得,你这条裙子,之前是粉色的?”
粉色长裙,是淮止戈和徐漫订婚时,淮止戈挑的,让人给送到了徐家。
因此,他对这条长裙的一些细节不说百分百了解,却也能一眼看出,这条长裙,除了颜色跟之前不一样之外,分明就是同一件。
徐漫仍旧专注手上的活,只是轻轻一搓——
“刺啦——”
金三妹那件最贵的风衣,被轻易撕成两条。
她抬眼,对上便宜老公的视线,微笑:“嗯?你说什么?”
淮止戈:“……”
淮止戈默默收回视线,把着轮椅后退几米。
春寒料峭,风起,青年在风中看起来格外单薄和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