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则静倒吸口气,越发觉得事态的发展超出想象,“若我不愿呢。”
“那是广林兄你的自由。”叶惊弦立刻道,“但请容在下提醒一句——不是盟友,自然就是敌人了。”
说完,似是看出夷则静的犹疑,他又道:“广林兄若仍有疑虑,不如与我打个赌吧。”
夷则静:“……赌什么?”
“赌一个人的死。”叶惊弦转身看向他,唇角缓缓勾起,“广林兄可知,这一批蜒涎狂徒里,有一名女子,名叫初音?”
……那当然是不知道。
夷则静本想这么说。然而盯着叶惊弦身后的窗户看了一会儿,他语气却渐渐微妙:
“你说的那个女子,是不是穿灰衣服、戴个镯子的?”
“正是!”叶惊弦不假思索,“实不相瞒,我们的同伴,也曾试图邀请过她。”
“哦……”透过窗户,夷则静远远望着蹲在池塘边的钟默,缓缓点头,“嗯,然后呢。”
“可惜啊,这女子性子实在太过乖僻。”叶惊弦啧啧摇头。
他身后的窗户里,钟默正冷脸将一把椅子扔在地上,对着它高高举起柴刀。
“……看着确实挺乖僻的。”夷则静左看右看,死活看不懂她在干嘛,“然后呢?”
“然后,就被她拒绝了呗。”叶惊弦故作惋惜地叹气。没注意到夷则静愕然瞪大的双眼。
透过窗户,他看得清楚,不过一个眨眼的工夫,那名叫初音的女子身后,竟忽然多了一人——正是之前在主屋里,与叶惊弦和那美艳女子凑在一起的同伙之一。
那人身材高大,形貌粗犷,行动却是迅捷又悄无声息。夷则静眼睁睁地他化指为爪,明晃晃地对着那姑娘的后脑兜头抓下,心头正是一紧,下一瞬,却见那姑娘一个抬手——
那高大男子便一下倒在了地上。
也不知是怎么办到的。夷则静都没看清她动作。
兔起鹘落,一切都只发生在瞬息之间。背对着窗户的叶惊弦还在摇头叹息:
“广林兄你是不知啊,那女子不仅乖僻,还傲慢得很。竟放言要独占饺子,杀光我们所有人……”
他的身后,钟默正熟练地将那高大男子压在地上,又掰过他的胳膊,在夷则静惊恐的注视下,抡起柴刀就拉了道口子。
“她都这么说了,我们自然不好强人所难……”
伤口涌出血液。钟默用手指沾了点儿,凑到鼻前,旋即嫌弃地皱眉。
“所以最后,只好分道扬镳。”叶惊弦无奈摇扇。
罪恶的柴刀再次扬起,当着夷则静的面,重重落在了男人的脖颈上。
高大男人抽搐两下,渐渐不动了。
房间里,叶惊弦高深莫测地眯眼:“像这样的人,广林兄,你觉得她能在这地方活多久呢?”
夷则静沉默地看着那叫初音的女子面无表情地蹲下洗手,咽了口唾沫,许久才道:“不知道。但应该……挺久的。”
叶惊弦一声冷笑:
“我看未必。
“广林兄,我跟你赌,不过多久,我们之中就会死人。
“而且死的那个,一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