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云州让他赶紧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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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齐带着朱隐年,去了以前她常去的那家店,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些在美国时的趣事。
旁边坐了两个男生,不知道在讨论什么,另一个忽然对着手机念:“We’resorryyoursubmissionwasretlyrejected。Wehavesuggestedsome”
这段英文实在太优美了,庄齐在自己邮箱里看过多次,她还没听完就打了个抖,捂着耳朵不敢再听下去了。
对面的朱隐年笑,“还没过被拒稿那一关哪?你都毕业一年了。”
“这种心理阴影是毕业多久都会有的。”
朱隐年顿了一下,“那刚才你的那个哥哥呢,他也给你阴影了?我看你在他面前就这样,吓得牙齿都在颤。”
庄齐飞快地摇了摇头,又伸筷子去捞肉吃,“那完全是两码事好吗?”
朱隐年说:“看样子你们纠葛得很深。”
像说到了她的心坎里,庄齐很微妙地笑了下,“你很会做阅读理解。”
而他在这个表情里怔住了,“你很会笑。”
和她娇柔的外在一样,庄齐笑起来时,有种浓厚的古典质感,像欧洲中世纪最擅长创作的那一类油画少女,温柔而端庄。
迎面过来一声热情的问候——“哟喂,让我看看,这是谁啊!”
庄齐只粗粗看了一眼,没认出来。
她心想,这位珠光宝气的少奶奶认错人了吧?
等觉得不对,再抬起头时,喊出一句破了音的称呼,“静宜!”
叶静宜气得换了一副冷漠面具。
在庄小姐蹦蹦跳跳,要跑过来抱她的时候,伸出手挡住了她,“站那儿。”
和刚才同朱隐年讲话不同,她的声音立刻变夹了不少。
庄齐扭了下,“干什么呀,架子那么大了现在,还得我给你跪下啊?”
静宜也坚持不住了,“你这个没良心的,说,回来了为什么不找我,我们是应该偶遇的关系吗?是吗!”
“不是,但我把自己关起来了。”庄齐解释说,又问:“再说,我也不知道你从东京回来了呀,你都不联系我。”
静宜心虚地拨了下头发,“那、那是因为老叶把我关起来了。”
庄齐瞪大了眼睛,“他为什么关你啊?”
“不肯那么早结婚呗。”
庄齐哦了声,“那现在为什么出来了呢?”
静宜突然就情绪失控了,“我都已经嫁给老头子了,他们还想怎么样!”
“天哪,你小点声。”庄齐上去就捂住了她的嘴,“我们到这边说。”
朱隐年也听见了这位贵妇的呐喊。
他笑了下,在静宜坐下来的一瞬间,说:“听起来您对自己的婚姻很不满。”
静宜打量了他一圈,身材矫健,穿衣有型,一看就是经常锻炼的。她笑了下,“看在你外形优越的份上,我原谅你刚才无礼的行为。”
“介绍一下,这是朱隐年,我在美国时的好朋友,干临床的。”庄齐拉过她说。
静宜主动对他说:“我姓叶,叶静宜。”
“你看起来可一点不安静。”朱隐年说。
庄齐瞪着他,“你那个嘴收一收吧,她不高兴了打你哦。”
静宜抬了下手,“不,我对三十岁以下的男人从不发脾气。”
“那你在家呢?对着王不逾天天发脾气?也不可能呀。”庄齐说。
静宜哼了一下,“他根本没有发脾气的空间给我。不管我说什么,他都只有三句话给我,是的,可以,不行。”
庄齐仔细想了想,“的确够了,对于表达欲不旺盛的人来说,这三句话足够解决所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