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祭酒点头:“全套盔甲虽沉重但最能防护,必须带上。至于火攻,若是想出一个好计策在山林中也能一用。”
“请大巫明示。”郇阳大巫欣喜出声,她没料到这么短短片刻的时间楚祭酒已经想好应对的法子。
楚祭酒毫不藏私:“我等先去探上一探,若黑蝶并不攻击活物那便罢了,可一旦它们异变,我等就取用新鲜的血肉做诱饵,将黑蝶聚集在一处,到时候以无法克制黑蝶身上的邪晦之气,再用火烧便能成事。”
众人沉思,只觉得除了如此这般竟再无更好的办法了。
异兽不同与野兽,它们本就凶残,沾染了邪晦之气更难对付,更何况还是长着翅膀的群居异兽,手中的箭矢和利刃显然有所不及。
何况,若是人族受伤沾染了邪晦之气,想要自行恢复要比寻常的伤口花费更多的时间。
楚祭酒熬出了众人的担忧,微微提高了声音道:“相比桑蚕国的灾祸,我楚地尚有神明庇佑能早早发现端倪已是幸运。尔等如此作态难道还不曾战过就先失了胆子?”
“何况虽说黑蝶异化,你等却是我楚地天赋最好、血脉最纯净的巫觋,如今连对付蝶兽都生不出勇气,日后谁还敢指望你们对付更强大的异兽?”
楚祭酒一贯做不来春风化雨安抚人心的那一套。若这些巫觋现在就成不了事,那他不如早早就放弃了他们。
一年少的巫忍不住颤抖着声音询问:“大人,日后还有更强大的异兽会异化吗?”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少年,还有人偷偷瞅楚祭酒的眼色,显然他们也抱着同样的疑问。
养在巫宫里血脉纯净的少年尚且不识愁滋味,楚祭酒能理解但要亲手捏碎这份天真:“羽衣已经国破,桑蚕国子民勉强还能苟且偷生,黄沙国如今已被漫天黄沙彻底覆盖,尸骨无存。”
“只有我楚地和雪域尚且安稳,若不是有神明护佑,你们觉得还能安稳到几何?九幽之地变动,地下幽冥怨秽浊气来到人间,最先受难的便是我们人族。”
“独木难支,真到了绝地与我的下场便如那黄沙羽衣一样。你等可想清楚了?这般言语我只说这一回,尔等心中若还有疑问,便趁早提出来。”
楚祭酒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割在众人心头。只觉得心口发疼发紧,难以呼吸。
少年眼里噙着泪,他知道不该问下去,可就这一次机会,他若不问出心中疑惑日后便没了机会,于是大着胆子继续出声:“大人,咱们虔诚供奉神明,难道神明就不管我们了吗?”
楚祭酒挑眉看着说话的少年,十一二岁,胆子不小。
他这一眼只看得少年羞愧的低下了头,过了几息又倔强的抬起来看向楚祭酒,想要一个答案。
楚祭酒欣赏少年的胆识,不吝回答:“你们凭什么觉得神明会一直庇佑我们?是凭香果供品、大小祭祀出的那点力气?还是尔等觉得神明就应该庇护我们,因为我们生来弱小?”
众人恍惚,他们自小修习巫术,自然知晓在最开始人族势弱之时,是人族的巫千方百计历尽艰辛,才求来了神明的庇佑。
神明和人族之间永远不是互相合作,而是神明单方面的赐予。
主动权掌握在神明的手里,神明若想庇佑那是人族之幸,若不想,让人族也无可奈何。
巫族侍奉神明的时间太漫长了,以至于他们忘记了初衷,将最开始的卑微祈求当成了彼此合作和理所当然,似乎-->>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