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是楚祭酒满心的算计,在接到这样窝囊的消息之后也气得不行。
那死去的一条条人命都是楚地的子民,是他如今想要护佑的东西。
“阿图,咱们得加快脚步了。”
“听你的!”阿图本不在乎那些人的死伤,但楚祭酒在乎,他也就尽力救上一些。
羽衣国深谙乘胜追击的道理,只休整了短短三天他们就发动了第四次攻击。
和第一次交战时不同,如今的羽衣国勇卒的数量整整翻了一倍,这些人全都是战败的俘虏和抢来的子民奴隶。
与之相反的是楚王率领的勇卒们存数不到一半,失去了粮饷饥不果腹,又被追的四处逃窜几乎成了丧家之犬。
如今的王只想着怎样才能活下来保全自己的名声,哪还有时间去想解决楚祭酒的计划呢。
甚至他还想着楚祭酒有本事些才好,最好一来就接了他手里的这烂摊子,好让他赶紧回到苍梧王宫里去,重新做回那高高在上的王。
寒风里,战斗的号角再次吹响,已经饿了一天一夜的勇卒们无力的握紧了手中的长矛,他们知道自己绝对不可能战胜敌方,只能无助的挣扎等待自己的死亡。
就在他们最绝望的时候,楚祭酒和阿图带着西郊大营里的勇卒赶来了。
绝望的勇卒们无法用华美的言语描述那一天看到楚祭酒时的激动情绪,他们只知道在那个寒冷的冬日,他们的神明出现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希望。
而他们将终其一生誓死效忠楚祭酒,效忠他们的大巫。
阿图带领着手下的勇卒从背后突袭了羽衣国营地,楚祭酒则带着一队人绕远路直接从侧方将战场一分为二,两人里应外合,羽衣国溃不成军。
胜利的欢呼传遍了营地,王从龟缩着的屋子里走了出来,连同他手下那些大贵族大老爷们又恢复起了高高在上的姿态。
只是没等他们彻底摆起倨傲的谱来,楚祭酒就带着人将他们迅速控制起来,夺了他们的权,将人囚禁在了地牢。
之后的事情顺利的按照楚祭酒的计划进行,偶尔有脱离计划之外的意外也都被他和阿图一一化解。
当然,在这其中少不了鲜血和死亡,楚祭酒给了自己手下死去的那些勇卒们最大的哀荣,用仅次于祭神的礼制送他们安息。
家中尚有家属存世的,楚祭酒全都登记在册,允诺回苍梧之后给这些家属一定的抚恤补偿。
这样一来,营中对楚祭酒的夺权略有微词的勇卒们纷纷闭上了嘴,他们清楚,对于如今的他们来说大巫所做的这些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楚祭酒骨子里就是一个合格的上位者,再加上两次巡天发生的种种事情开阔了他的眼界,如今的他与当年那个想要反叛却没有能力的奴隶有了天壤之别。
在最寒冷的腊月到来之前,楚祭酒辅助阿图将来犯的羽衣国人彻底击败。
楚祭酒心狠,阿图计谋毒辣,战败归逃的羽衣国大将回去的时候手下只剩不到千人。
这一战羽衣国的成年男丁几乎死光,在今后的十年里,他们都不可能再有前来进犯的可能。
楚地大胜,黔郡惨胜。
而楚祭酒在战斗的时候毫不费力的化解了羽衣国大巫的种种攻击,并将敌方大巫轻松斩杀,在黔郡子民的眼中盛名远远超过了黔郡大巫,彻底冠上了楚地第一大巫的名头。
黔郡子民本想好好感谢救他们于水火中的大巫和大将,但大巫和大将带着大部分人手连夜赶回了苍梧。
这样一来,楚祭酒和阿图不贪图名利的名声悄悄流传出来,二人的威望更上一层。
归来的队伍威风凛凛,只是宽大的马车里,时不时传来低低的咳嗽。
阿图取了猎物身上最软嫩的一块肉切成容易入口的小块儿,拿到了马车上。
一张木塌占了车厢的一半地方,木榻上楚祭酒面色苍白眉头紧皱,低沉的咳嗽声就是自他口中传出。
“阿骨,吃点东西。”阿图将温热的肉放在楚祭酒面前。
楚祭酒拿开捂在嘴边的帕子,上面隐约有点点血迹透出。
阿图只看了一眼便猛地瞪大了眼睛,胸膛起伏极大:“已经见了血么,可咱们还要三日才到苍梧,你、你能坚持得住吗?”
楚祭酒随意丢开帕子拿桌上的清水漱了漱口才慢悠悠地说道:“你莫急,我好着呢。”
阿图强压着愤怒低低咒骂一声,忍了半晌还是没忍住恨恨的说:“你先吃着,我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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