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神医瞧着众人似有几分放下心的样子,他自己这颗心却是提了起来。当下只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但愿三七能够将人平安无恙的带来吧。外面也不知是个如何情形了。就在众人在小院子中翘首以盼的时候,忽然听到巷子外头传来哒哒哒的响声。本来无精打采的鹊神医忽然精神一震:“好像来了!我听见马蹄的声音了!”这般说着,几人即刻趴在门缝往外头瞧过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只被养的溜光水滑的肥嘟嘟的小毛驴,小毛驴晃悠这尾巴,慢悠悠的停在了巷子口。几人愣神间,就见三七跳下来马车,上前来敲门:“师祖!我回来了!带了姜医师一同回了来,快开门。”鹊神医惊喜打开了门:“姜医师呢!就等她救命了。”三七立即指了指身后:“车上呢。”众人寻着门看出去,就见姜暖之和吕识株两个打驴车上下了来,姜暖之还将手上的鞭子收了,顺路还将自家大牛给拴在门柱子上。而后,和吕识株两个一前一后进了门来。王大人瞧着两人,便是皱起了眉头来:“人呢?怎么你们几个年轻人下了来。姜医师呢?”几人被问了一愣,三七率先反应了过来:“王大人,这位就是姜医师啊。”说着,向着姜暖之的方向指了一指。“姜医师!”王大人耷拉的眼皮硬生生的瞪大了几分:“你说姜医师,竟然这般年轻吗?”“行了王大人,没时间和你闲话,先去瞧病情才是要紧的。”鹊神医顾不上旁的,立即领着姜暖之便是进门:“劳烦快些,时候不等人了!”王大人直愣愣的看着几人离开的方向,好一会儿才回神来,眸子中更是带了浓浓的担忧,他和身旁的。刘统领对视了一眼,二人离立刻快步的跟着进了门去。姜暖之也暗自留心了几人,粗略进了屋子扫了一眼,就知这些人并不简单。这位病了的贵人,床前守着的奴仆身上都有淡雅的檀香味道,大荒地界的檀香,足以抵上黄金百两。且他们身上穿的这料子,也是这大荒地界不曾拥有的蜀锦。一匹蜀锦一寸金,况且这东西一年也得不了多少,有钱都买不到。当下视线落在那躺在床榻上的男人的身上,不由的细细的打量了一番。方才靠近,浓厚的药味便是扑鼻而来。可见这人是常年用药的。男子面色苍白如纸,瞧着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他眉眼深邃,是略有些侵略性的长相,颇具贵气,只是他太过消瘦,瘦到脸颊处的肉都已经凹陷下去。面色更是苍白如纸,嘴唇有几分干裂,唇色呈现黑紫色,显然是中了剧毒。他手臂处还有一处伤口,伤口周围封着银针。想来。这是鹊神医的手笔了。再靠近些细瞧,见他心口处也扎着银针,银针上头浅浅的盖着一块轻薄的棉布,将她他露的肌肤遮的遮住。姜暖之皱眉,一边儿去翻患者的眼皮,一边儿问道:“患者什么时候昏睡的?近一个时辰可有清醒过”“放肆!”姜暖之话音还没落,便是她的手便是被身侧侍候的李公公给拦了下来。李公公面色不愉的呵斥:“什么人,也敢伸手触碰皇贵人!”他当下看向鹊神医:“鹊神医,您举荐的这医师,到底懂不懂规矩啊?一个女子你怎么也敢,还不快快退下,让你家主子上前的来把脉!”这般说着,没好气儿的去看了身边的吕识株一眼:“怎么着,我们贵人还不能让神医你亲自来把脉吗?”心说,这个神医这般年轻也就算了,竟然还这般狂妄,让身侧的丫头来把脉,莫不是个江湖骗子吧?王大人看这情形也是立即点头,有些不满的看着鹊神医:“这人当真可靠吗?他真的出身名门?怎么感觉有些傻愣愣的!”他眉头也拧的紧,万万没想到,这位神医这般年轻……和他想的出入也太大了些!鹊神医当下一脸莫名其妙:“你们在说什么,这就是姜医师啊!”瞧着他们的表情,鹊神医后知后觉的拍了一下脑门:“姜医师就是她,就是她啊!”王大人花白的胡子抖了三抖。难以置信地看着姜暖之:“她明明是个女子!”彼时吕识株也反应了过来,连连摆手:“不不不,我可不是什么神医啊,我阿姐才是医师,我顶多算是个学徒。再说,女子怎么了?我阿姐医术出神入化!比旁人可强多了!”吕识株不屑的一眼身旁的鹊神医,这老头真够不要脸的,竟然好意思让人叫他鹊神医!和大景第一国医叫一样的名字,难不成就真成了神医了啊?那自己若是叫阿暖,岂不是就直接啥都会了么?不过看这几个人似乎非富即贵的样子,他将嘴里更难听的话咽了下去。只是自顾自的站在姜暖之的旁边暗自盯着这几人的动作,琢磨着一旦有不对劲,他得立即带着阿暖跑才是。“我这弟弟说的对。”姜暖之忽然笑了,直接推开李公公的手,坐在床边掀开那贵人的眼皮细细查看。她嘴也没闲着,只漫不经心的道:“女子又怎么了?谁说过女子不能做医师的吗?”“你你你是医师!可你瞧着不过桃李年华,这怎么可能?”姜暖之又捏开了患者的嘴查看,听了话:“桃李年华?那是二十吧?我应该还没那么大,今年刚满十六岁。”这话一出,周围霎时间安静的落针可闻,李公公,刘统领,王庸大人,连带着鹊神医和三七,都呆住了。众人一时间都震惊于姜暖之的年岁,当然,也怀疑她的医术。便是三七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都二十的人了,竟然被一个比自己小四岁的小丫头给拿捏的死死的。只是瞧着姜暖之那张脸,竟然生不起一丝丝反抗的情绪,就哪怕是回去面对师祖的蛇虫鼠蚁,他也不想再和她对上,就,完全没有定点胜算。:()将军,夫人又去给您的马接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