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镜搬地方了,他这摆摊也变得无聊了。
另一头,容镜的店内已经来了好几个客人,这些客人有男有女,有年轻的也有年长的,站一块端详了店铺内部的设施,连连感慨。
“好高档啊,竟然还有自助取号机。”一个看上去三十岁上下男人感慨了两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号码,然后敲门走进了容镜的工作间。
面对容镜,他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大师,我是看到这两天的新闻找过来的。”
容镜微愣。
看到新闻来找他算卦的人很多,但“这两天”这个形容是怎么回事?常天瑞的事情过去那么久,难道又被翻出什么新东西了?
见容镜有点疑惑,男人便主动掏出了手机,递给容镜看。
容镜低头,顿时了然。
这次的新闻和常天瑞没有关系,但和吴明亮一家有关。
吴明亮竟然主动找了媒体,讲了他女儿以及他们一家的故事。
容镜将报道的内容看完,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虽然有很多类似裘前、许志这样的坏蛋,但善良的人同样很多,容镜想,吴明亮肯定是觉得他收费的五百过于便宜,所以才想出上新闻提起他,帮他打响名气来报答他。
只是,有些事情重复一遍,就是再一次地揭开伤口。
“对了,有网友扒出来吴明亮一家在此之前去找过那个叫曹震的,现在曹震跑了。”
“跑了?”
男人点头:“对啊,这事一出来,当天就有人跑到长华街骂他骗子,还说他不得好死,说人家吴家夫妇已经够苦了,还要被他忽悠,指责他没心没肺什么的……要是不跑,估计得被人套麻袋揍一顿。”
说完了八卦,男人终于提起了自己的事,他是来算事业的。而容镜垂眸看卦象,嘴角微微抽了抽,告诉他:“艮上艮下,六五爻辞,你……平时说话稍微注意点分寸。”
从方才的相处中,容镜能明显感觉到他是个话多的。
而男人听到这个卦象,表情也是一囧,随后尴尬地笑:“大师你是真准啊,实不相瞒,我的上一份工作就是被我这张嘴搅黄的,因为我说话说的不好听,得罪了直系领导。”
容镜:“……所以你其实可以不花这五百块的吧。”
这不是很清楚自己的毛病在哪儿吗?
男人继续尴尬地笑:“那我不是改不掉我这嘴的毛病嘛。”
但现在看来,想要升职就得注意自己的嘴。
他叹了一口气,有些忧伤地跟容镜说了再见,走远了。
容镜:“……”
接下去的一天,容镜屁股都快坐麻了,终于把所有的客人都送走。
他看了看外头房间摆放得乱糟糟的椅子,心道,或许真的需要一个助理帮忙处理一点琐事。
一边在心里嘀咕,一边推开门,黑色的库里南已经等候在前头,容镜弯腰走进去,鼻尖嗅了嗅,还未开口说话,面前便多了一份蛋糕。
他伸手抱过,感动得眼睛亮亮的:“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宋清下午来过一趟,看你一直在忙就没打扰你。他说店里客人很多,估计你也没时间吃晚饭。”谢长时垂眸看了眼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左右了,便道,“先吃蛋糕垫一垫,带你去吃火锅。”
“那去天地通吧,我们有卡。”
“行。”
……
深夜。
坐落在城北的一栋公寓内,二十七八岁的青年猛地从床上弹起来。
吧嗒一声打开屋内的灯,光落在他身上,照亮了他一张浸满冷汗的脸。
他呼出一口气,赶忙下床将电脑搬过来,熟练地打开一个论坛,发帖子:
【兄弟们,今晚果然又做噩梦了,而且最夸张的是,今晚梦里那人和我的距离好像近了很多!】
发完帖子,青年点开了自己的头像,将这两天自己的帖子尽数翻了一遍。
三天前,他发帖说做梦梦见了一个看不清样貌但身穿白衣的人,只不过那人站在树下,而他距离对方还隔着一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