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光霁哦了一声,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
然后许明成便把事情说了一遍,因为赵家的事云光霁是知道的,所以他这部分就略过了,主要讲的是之前在赵家埋伏的那个内应,除了传出他们已经知道了的消息外,其实还传了另外一个消息,但当时他们没注意。
这个消息是关于一个贵人的。
听到这里,许淙已经知道许明成想要说什么了。对啊,有什么能比这个虚无的内应更好用的吗?
只要推到这个人身上,就能解决他们是怎么知道的这个问题了。
很显然许明成也是这么认为的。
因为他接下来就跟云光霁说,这个内应除了听到之前已经写信提过的‘不识相的云光霁’‘上香’、‘山崖’等词外,之前其实还提到过‘贵人’。但因为跟后面的话很近,所以他们当年下意识地以为“贵人”指的是云光霁这个朝廷四品大员。
但这一次因为要跟许淙说明他跟云二姑娘亲事的变动,所以许明成在家中提及了云光霁的担忧,并且提到了太子。
然后许淙就说,他见过,不对,是遇到过太子。
说到这里,许明成侧身对旁边的许淙道:“淙哥儿,你说一说你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遇到的太子殿下?”
许淙秉承多说多错的原则,简略地回答道:“老师,我是在上次随你回京,也就是大师兄春闱那次遇见的太子殿下。”
“当时我去大相国寺访友,师母他们去上香,结果回来的半路上马车坏了,还是师兄来找我借的马车,就是那次遇见的。”
他这么一说,云光霁也想起来了。
不但想起这件事,他还想起当初夫人回来的时候提到过,说太子和湘王也在,他们是去祭拜先太子的,皇后娘娘还夸赞了蕙姐儿。
见云光霁的表情变了,许明成便知道目的已达成,所以语重心长地强调了一句,“光霁兄,你说这件事是不是巧到了极点?”
“贵人,皇后和太子,可不就是贵人?”
“所以那些人指的‘贵人’,到底是每年都会去给先太子上香的皇后和太子,还是你的两位女儿呢,恐怕就只有他们知道了。”
“哎,这事其实也怪我。”
许明成还装模作样地摇了摇头,“怪我当时没有打探清楚。”
“可惜那个内应周家现在已经联系不上,恐怕已经被赵家发现并且处理了,亦或者是逃了出来隐姓埋名,从此不敢再现身于人前。不然的话我们还可以把人找来再仔细地问问,真是太可惜了。”
许淙:“……”
他默默听着,心想原来做官除了需要严密的逻辑推理能力之外,还要演技啊,爹你演得这么好,不去唱戏是挺可惜的。
看吧,老师都被你吓了一跳!
云光霁真的被吓了一跳。
自从那年收到许家的信,说赵家的人似乎恨上了自己,想要对两个女儿动手后,他就一直悬着心。
可后来一直没有动静。
他当然不会以为是许家拿这件事欺骗自己,因为没有半点好处,而是觉得估计是自家防范得严密,所以祸事没有发生。
但现在却得知,原来不止是自家女儿牵连其中,那些人似乎还想在太岁头上动土,危及太子?!
太子那是储君!
云光霁豁然站起,焦急地在屋内转了两圈后,沉着脸道:“明成,你们的猜测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
太子若是出了事,必会朝野动荡!
云家虽然没有投靠太子,但也是拥戴这位储君的,所以许明成和许淙说的这件事,必须加以重视,免得以后追悔莫及。
想到这里,他招来一个下人,严肃道:“去看看祖父那边有没有客人。”
……
一盏茶后,许淙等人见到了云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