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我们快去看看!”
“让让,让让……”
没过多久,整座楼的人都沸腾了,齐齐跑下楼去。这样的场景把掌柜的和店小二们急得得团团转,脸都涨红了。
“客官,客官您还没结账呢!”
被拉住的客人甩下一锭银子,豪爽道:“不用找了!”
身后的这些动静,早就已经下楼的许明成和许淙是看不到的,他们从楼里出来,然后就目的明确地朝着周家人的方向走去。于此同时,今天特地带出来的家丁们也警觉地护卫在他们四周,与赵承业带来的人隐隐相对起来。
距离越来越近,周家人与赵承业的对话,也就越来越清晰。
许淙听了一会儿,顿时不屑地撇嘴。
听听那赵承业在说些什么?
面对着周正礼的质问,他说自己不是有意的!
因为他其实没想过要让李氏冒名顶替周氏,而是当初周氏没有生出儿子,他年岁见长却没有儿子继承香火,所以才想着将李氏和儿子接到身边。
后面的事情都是李氏的错!
他只是‘事务繁忙’、‘治家不严’、‘被人蒙蔽’、‘一时不察’等等,总之李氏假冒周氏的事,他一开始是不知道的,而知道之后已经木已成舟。但他已经严厉地训斥过李氏了,回头就会让她跟周家以及周氏赔礼道歉。
至于派人去谋杀周正礼以及周氏等人的事,他当然是不知道的,而且也不认,相反他心急如焚,得到消息之后马上就赶过来了。
所以莫要因此伤了两家的和气云云。
这个赵承业,不但将事情推得干干净净,甚至还想大事化小!
脸真大!
许淙气呼呼地道:“爹,这个赵承业实在是太坏了,又坏又恶心,还颠倒黑白将死的说成活的,我们可不能轻易放过了他!”
许明成也是听到了赵承业的狡辩的,他的脸上没有笑意,冷笑道:“他的这番话,若是在十几年前说,怕是还有些用处。”
“但十几年过去,周正礼的女儿独自一人在充州,已经变成了一个老妇人,而他的儿子也已经死了。两家可谓是仇深似海,绝无和解的可能。”
“赵承业是白费功夫了。”
果然,几乎是许明成话音刚落,许淙就听到周正礼怒喝:“赵承业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当年赴京赶考,用的是我们周家的银子!”
“你爹娘住的那座大宅,是用我女儿的嫁妆修的!你考中进士之后的官袍、官靴、送给上官同僚们的礼,都是用我周家的银子买的!”
“可你不但不知感激,还如此羞辱我的女儿,羞辱我周家!”
周正礼的胸膛剧烈起伏,用手指着赵承业道:“甚至你还害死了我的儿子,想要让我周家断子绝孙,家破人亡,好给你那个爱妾腾位置。”
“我告诉你,休想!”
周正礼激动地指着前方道:“天无绝人之路。”
“今日我就要敲响这登闻鼓,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你赵承业是一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东西,是个无耻小人!”
“我不但要让女儿跟你合离,还要请陛下夺了你的乌纱帽,让你赵家的子孙们都不能科举,让你赵承业遗臭万年!”
跪在地上的赵承业一怔,随即脸上就浮现出狰狞之色。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咬着牙道:“岳父大人还请三思,即便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周家的往后考虑啊。”
“你莫不是以为这登闻鼓一敲,便能告倒我赵家?”
“那你可想得太简单了,宠妾灭妻一事可大可小。岳父大人你今日敲响了登闻鼓,我无非便是被训斥、贬谪,再过些年就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