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事实的真相是否真的如此,谁也说不好,因为周正礼刚刚情绪崩溃,所以周家人连饭都没吃就匆匆回去了。
许明成笑了起来,“你呀,终究是历练太少。为父刚才也说了,这件事其实很简单。”
许淙小声嘀咕,“一点都不简单。”
毕竟他就没有想出来,而且周家人很明显也没有想出来的,特别是许明成对赵承业后续计划的推测,就没有人想到,当然估计也没人往这儿想。
许明成耐心解释,“千变不离其中,只要知道了赵承业想要什么,那么他的行事,也就有迹可循了。”
“而他的目的,也很好推测。”
“从他之前想方设法,不惜得罪云家也要让你当不成解元。然后在你的梦里,他还向云家提亲,想要求娶云大姑娘这个阁老亲曾孙女,那就说明他对赵胜这个儿子,或者说是对这个儿子的功名非常看重。”
“那赵胜是谁呢?”
“他的生父是赵承业,但生母却是一个不明身份的人。虽然不知道他是以何种手段欺瞒过官府,能够参加科举的,但此中必有猫腻。”
说到这里,他又道:“看来还是得再写一封信,请你老师让人查一查京东西路上回的乡试,若能拿到赵胜的卷子,就再好不过了。”
许淙马上道:“我回去就写!”
“我记得云毕他亲爹,好像就在州府衙门当差,我写一封信给老师说明此事,再写一封信给云毕,请他帮帮忙。”
许明成想了想,答应下来。
然后他继续跟许淙解释赵承业此人,“就和我之前跟你说的一样,赵承业此人刚愎自用,这种人是容不得旁人忤逆的。”
“而周家,在他看来怕是处处与他作对,最关键的是那周氏还占着他的正妻之位。但她不但没能生出赵胜这样的麒麟儿,还不愿认下他们母子。”
“如此行径,可谓罪大恶极。”
许明成摇了摇头,带着几分感慨地说道:“时间一长,那赵承业可不就想到处理了挡路的正妻和岳家,一举清除隐患了吗?”
“按照这个思路推测,那他后面想要做什么,也就不难猜了。而且周正礼这人,难得的还挺精明,估计在你的梦里,他就察觉到了不妙,然后布下了暗手,后面才会有当时的沂州知州,也就是我的调查。”
说到这里,许明成停住了,显然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然后他对许淙道:“好了,周家和赵家的事就先这样,让周家的人再去查一查再说,我们静观其变。”
“至于你嘛……”
许明成打量着只比自己稍矮一些的许淙,扔下一句,“从明日起,你就到衙门里做一个师爷,什么查案、审案、收税等等都去做一做,增长一些见识。”
许淙点头答应,然后好奇问道:“爹,那我有没有俸禄啊?”
他记得许明成上次升官之后,是请了两位师爷的,有一个还是特地从庐州那边请过来的呢,每个师爷的俸禄还都不低。
让他去做师爷,得有俸禄吧。
难道要打白工?
许明成看着又掉钱眼里的儿子,没好气道:“有,一个月给你二两银子,但若是做得不好,就罚俸,再不好,就从你的分成里扣!”
许淙马上保证,“爹,我一定会努力的。”
毕竟他每年的分成,可比二两银子多多了,过两年他还想着在京城买个更大的宅子呢,可不能变少。
周家人要回去了。
休息了一日之后的周正礼恢复了镇定,来许家辞行的时候再度感谢了许明成和许淙的帮忙,还递上了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