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祖母没有出事,而我们也不是在沂州,而是青州。所以只要以后小心谨慎,那么你们就不会有事的。”
“爹也不会让你们有事!”
这倒是,许淙豁然开朗。
以前他除了知道‘许潇’要死、弟弟和金氏要死,全家都要死之外,并不知道其他更具体的事情。但现在不一样了,最起码他知道赵承业要对付周家,而自家是在周家这件事情上跟赵承业扯上的关系……
想到这里,许淙突然一惊,忙问道:“爹,既然在我的梦里,你是因为插手了赵家和周家的事,才会被那赵承业针对的。”
“那,那,那我们现在还插手了吗?”
“要不,要不我们……”
“傻孩子。”
许明成的脸上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容,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如今的大半个身子都在阴影里,所以显得有些阴森。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如今那赵承业在明,我们在暗,该着急的人是他,除非他能忍住不出手,任由周家找人弹劾他宠妾灭妻,以妾为妻,以庶充嫡等等罪行,不然为父岂能放过?”
他冷笑道:“你老师的手段,还是太过于温和了。明日我就让人将周家人请来,若周家人真的找到了证据,为父就亲自操刀,给他们写折子。”
“让那赵承业不死,也得脱层皮!”
许淙听得热血沸腾,“爹,都听你的!”只要赵承业的罪名一落实,那不管赵胜有没有参与,都会对他产生重大的影响。
最好让他以后都做不成御史!
看他还怎么下江南!
许明成看着儿子满脸高兴,眼中没有一丝阴霾的模样,也松了一口气,然后便道:“淙哥儿,你再跟我说说你的那个梦,越详细越好。”
“唔,爹你让我想想……”
许淙认真地想了起来,然后断断续续地补充,比如在他的‘梦’里,自家出事的时候是一个冬天,家里有一个挺大的湖,泽哥儿就是在湖里出事的。然后‘许潇’被打断腿赶出家门的时候,也是一个很冷的天气。
‘许潇’死的那天,天上下了好大的雪。
因为潜意识里,许淙是把自己跟‘许潇’分成了两个不同的人的,所以说起‘许潇’死亡的时候,许淙有些难过但并不悲伤。
但许明成却听得心中一痛。
他握住了许淙的手,低声道:“好了,这些爹已经知道了,你也不用记在心上,等下睡一觉就忘了吧,后面可还有别的?”
“比如那赵胜,会试的时候考了第几名?”
许淙被他一打岔,又仔细想了想,摇头道:“不记得了,好像最后是状元?因为他有一次上青楼,好像人家喊他状元公。”
上、上青楼?
许明成额角青筋直跳,深吸了一口气道:“不说这个赵胜了,可还有旁人?比如你的老师、云阁老等等?”
一提到老师,许淙顿时就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忙道:“有有有,有一件关于老师的事情,爹,在我的梦里两位师妹也死了!”
“……什么?”
许明成吃了一惊,追问:“你详细说说!”
许淙组织了一下语言,没有说‘书里的某个角落提到了一句姐妹俩外出上香礼佛,结果双双跌落山崖’这样的话,而是道:“在梦里,赵家向老师提亲,想替赵胜求娶蕙姐儿,不过被老师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