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南升一听,有点搞不明白,插嘴问:“荷花节不是7月1号就开始了吗?今天已是10号了。”莲茜月:“从7月1号到8月上旬都是荷花节期间,我们在乎的是开幕式那天。”采访前,莲茜月又要向国梓化妆,一道来的化妆师打开化妆包走向向国梓……向国梓想,我刚才理过发了,还化什么妆?便说:“我长成什么样就什么样,一化妆就不是我了。”向国梓坚持不化妆。莲茜月耐心向他解释:“向老您可能不明白,现在观众的眼光变了,被采访的正面形象放上屏幕只能美,年纪大的尽量打扮得青春亮丽一些。如果脸上有黑斑,化妆遮不住,后期制作还会作修正。我也想保持纯真,但不行,因为我用原装原貌,观众肯定会提意见,台领导也不会同意。所以,我们做节目的,必须把正面形象的美尽最大努力展现给大家。”拍摄旧貎家庭,大家以为要好久,因为预先的要求由于合格,也就十来分钟就完事了。看热闹的村民觉得不过瘾,说,怎么这么简单?奋波兵朝外走,不无好气地反问:“你们以为是拍电影拍电视剧?”接下来要拍向国梓读过书的钱田小学。进了钱田小学的院门,面对两栋四层高的教学楼房,向国梓有点懵,问:“原来我上学的旧书院呢?”贺南升指了指,说:“在教学楼后面。”绕过教学楼,一栋凝满沧桑岁月的旧式建筑呈现眼前,正中大门紧闭,灰白色的墙上写着几个大“拆”字,黑色的字与灰白色的墙反差太大,有点刺眼。奋波兵骂了粗口,愤愤然地嘟噜着:“好多古建筑就是被那些没脑子的败家子胡拆乱拆掉了。”旧书院的正墙是牌楼样式,石质主柱和边柱夹着嵌有花砖图案的墙壁,墙壁被刷上白粉,上面的龙门枋和额枋正中有横式石匾,石匾也刷了白粉,白粉上依稀留下褪红的“钱田小学”字迹,白粉有些脱落,露出了原石匾旧字,只不过看不出是什么字。莲茜月说:“好在还没拆,有旧景才有历史真实感。”奋波兵扛起摄像机,把这些全拍了下来……县电视台来钱田采访,村委配合是惯例,刘成明一直跟着摄制组走,本来早就通知了学校,不想旧书院的门依然锁着,只好亲自去找校长。校长正在六年级教室里上政治课,叫来保安,批评他:早就告诉你今天有电视台采访,怎么还不开门?保安有他的理由:怕学生进去。此时学校正好下课,学生们一窝蜂地涌来看热闹……校长与一干老师赶着学生,像捉迷藏……最后只好提前打铃。保安打开书院的门,一股潮气扑面而来,前后两个天井里杂草丛生,左右三间共六个教室还在,只是教室的门窗已被挖走,留下空洞洞的窟窿。教室墙上的白粉几乎全部脱落,露出参差不齐的青砖或红砖……教室是依附书院内竖立的大木柱分隔而成的,教室的外角就是柱子。柱子如今成了黑色,显示出它的年份远久。抬头看,柱子上穿枋底下的雀替和雕件依然如故,匾额、斗拱和八角穹顶也保持原样,穹顶上倒挂的悬雕喜鹊还没有掉下来。向国梓说:“我当年就在这个地方读书的,这里也就是最早的汇贤书院。汇贤书院建于清朝同治四年,是继闪石的复礼书院、县城的琴水书院之后的荷花境内第三个书院,早于竹湖的崇正书院和荷塘的兴贤书院。为湖村、白泥、钱田、太吴、王夏、老柴及部份白玛等村庄的学童造福。光绪三十一年改称钱溪小学堂,属琴水小学堂分部,到民国六年才改为钱田小学。”向国梓如数家珍一样说了出来。对于在学校拍电视,校长倒是开心,觉得是件荣耀的事,他很想上一次电视,为了弥补刚才学校的疏忽,开始努力配合节目,按照摄制组新提出的要求,把已经堆叠在书院后墙的旧桌凳全部按原状摆好,又挂上旧黑板……他叫来几个老师和正在上体育课的高年级学生帮忙,并身先士卒……钱田小学拍完了,准备去县城拍荷花中学。此时,莲茜月接到台长的电话,台长告诉她,立即停手里的活,改为明天再采访向国梓。由于一个重要原因:冰娇的日程有变,开完今天晚上的演唱会明天就要走。为了把这次荷花节搞得有声有色,荷花节开幕式只好提前到今天上午1130开始。会场已经在加紧布置,莲茜月这个摄制组必须立即赶到那里,务必一点不漏地把整个轰动场面摄录下来。重要的采访任务都是由莲茜月担当,明星驾到自然要她出马。莲茜月只好对向国梓说对不起,改天再来。并一个劲地解释:为了电视台的跨跃式发展,为了收视率,也是围绕“以发展经济为中心”宣传主题,其它节目只能先靠边。去年招商引资不理想,我们的节目导向挨了批评,这次一定要借助明星效应……(下一节,贺南升胆大包天,竟要公路局长赔偿压坏的石堤。):()石头的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