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耀祖垂眸下来,掩盖过去自己内心的不甘。傅令曦见了他二人就心烦,宽袖挥下,道,“拖下去!”萧耀祖似想通了,自己走不了,干脆乖乖地跟着克傸走。而苏丹珂却难缠,死活拉着不让侍卫将人拉走。“朕不介意,在这喜庆的日子里多舔一道‘喜’气的红。”苏丹珂准备张口一哭二闹三上吊,仗着不过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傅令曦不会当众处置她。怎知,她却对上谢夙秉那仿佛在看死人的眼儿,当即焉了,不再挣扎。留下命,她尚有转机。若是惹怒了泰雍帝,她现下只有死路一条。回宫这么一小插曲过去,傅令曦抱着孩子回到车厢。谢以禃谢长泰也跟着上来。谢夙秉以保护为名,钻进了车里。谢之秀想要跟上,却被他一个眼神吓得缩了缩脚,满眼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地退至后一辆马车,与容嬗萦采人等人同行。于是,原本就逼仄的车厢,而今连转个身子都难。容嬗萦采等奴才被迫离开了车厢,转而跟在他们的身后。傅令曦本想板着脸,严厉地训斥几个不懂事的孩子,却见谢夙秉丢下来迎接他的一众官员,上了马车,她有些忍俊不禁,“皇上,您上来作甚?”就快要道宫门了,谢大宝同学还等着迎接他们呢。谢夙秉才不管。左手抱起谢长泰,右手抱起谢长雍。而面对,对坐面向着自己的三个小眼瞪大眼,他挑了挑眉头,“知晓错在哪里?”谢以禃抿了抿唇,摇了摇头。谢汝禛泄了气般,扭头委屈巴巴地凝着傅令曦。而谢长雍似小屁股长了刺儿似的,扭左扭右的,就是坐得不安分。谢长泰平日最得泰雍帝欢喜。在其面前总乖巧。这会觉得自己没理亏,而几个哥哥弟弟妹妹却要受罚,她硬气一回,生气扭头就是不肯理某人。见此一幕,谢夙秉深邃的眸色深了一度。“你们若都觉得自己在理,那行,回宫后,给朕抄写皇训一百遍。”“啊?”听说要抄皇训,谢长泰当即破功了,站起来叉腰,企图抗辩成功,“父皇是要以强权折服咱们?!”见此,谢夙秉眯了眯眼眸,“出来顽的这些日子,你学会的就是这个?”谢长泰被噎,瞪大着眼眸,一脸不可思议。父皇对自己凶!傅令曦扶额,瞧谢夙秉端着的严父形象,她心里替他捏了一把汗。还不跟你们父皇认错实话说,谢夙秉动怒起来,这会连傅令曦对他也有些憷,心里只能默默给谢长泰念句,自求多福了。她父皇这回真气得不轻啊。此时,谢夙秉动怒的原因是,谢长雍偷偷溜出还差点儿受伤。说来,他本应降罪于一众看护的奴才才对。但,他不想因心疼女儿而当其面杖责奴才,恐她往后遇事会生推卸之心。他得要她懂得保护自己,而非肆意妄为,更要让她知晓自己的行为有错,且要承受相应的后果。否者,下回她小儿忘性大,同类之事若再发生,她未必能被身边的人及时救下。谢夙秉内心真的急切。傅令曦反应过来,感受到他不平稳的气息,当即伸手拉住他的袖口,宽袖下的柔荑勾住了他尾指,还顺势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察觉自己外露的情绪不妥,谢夙秉沉默了下来。傅令曦心中虽有疑惑他的异常,却不动声色地又做了个小动作,见其脸色缓了缓,她才出声缓和僵持住的气氛,低低斥声道,“还不跟你们父皇认错?该罚抄皇训的,一个字儿都不能漏,本宫亲自监督你们!”闻言,谢以禃、谢长泰重重跪下,垂眸应声,“儿臣知罪。”两人悄悄地错了一眼,暗地里齐齐松了口气。母妃这是在给他们打掩护!前者给后者又使了一眼儿。见后者咬了咬唇畔,凝着某帝眼泪扑簌,又垂低头来抽抽噎噎地道,“香宝错了,愿受父皇的惩戒。”闻言,谢夙秉深邃的凤眸紧了紧,似不忍,却只是一瞬而过后恢复如常。当孩子们抬头时,他眸底已瞧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平静而沉沉,隐隐有些怒意,却不胜之前那般严厉,反问道,“尔等当真明白自己错在哪儿?”谢以禃谢长泰齐声道,“儿臣真知错了。往后儿臣等定谨记父皇之训‘慎思、慎言、慎行’,绝不擅自离开受护的范围之外,也不再贪顽而令父皇母妃心生担忧。”见哥哥姐姐都乖乖认错。谢汝禛、谢汝祧、谢长雍相互你看我我看你的,显得有些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