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或笑:“谢谢。”
“最后你们两个站在一块儿的镜头我们会只剪脖子以上的怼脸录,”女生保证道,“不会被看出什么。”
岳或再次道谢。
傍晚六点终于有了日暮的颜色,云彩烧红半边天,在高档餐厅的雅间玻璃墙面折射出宝石般的靓丽。
“以后再也不让你在外面穿小裙子了,更像狐狸精。”服务员拿着菜单刚走,岳或把口罩摘下来,郁结地盯向林是非,真心实感地叹,“失策了。”
林是非很享受岳或对他的占有欲,沉笑应声:“好。”
“以后只在家穿,非非‘妲己’肯定会让星星‘纣王’没办法早朝的。”
“去你的吧,”岳或笑骂抬手揍他,“别说话了闭嘴。”
放松时宜小酌酒饮,但岳或打死不松口,拒绝,林是非甚觉可惜,只好以甜饮代酒庆祝、告别高三。
晚餐结束已是晚八点,街上行人正多,灯红酒绿。
口罩被岳或给林是非焊在了脸上,不让他太过招摇,果然管得很严。
“妈妈,下学期我真的就要转学吗?”小女孩儿的音色在由星灯点缀的夜色中传来,“那我们还会不会回来啊?”
“要转学。不回来了。”许静叶帮岳含舒拿书包,牵着她的手走在路边。
似乎刚重新办完走读流程。
抬眸四目相对,岳或微微蹙眉,许静叶突兀地立在原地。
红绿灯的十字路口,岳释与前妻的儿子身量优秀颀长,能顶天立地般,样貌瞩目才华满身。
别人还在过往挣扎,他就早已走出荆棘疗愈,变得和从前大不相同。
还没和岳释离婚时,许静叶每天都在讨厌岳或,就像她讨厌沈婉。
怕岳释的儿子会半路杀出插入她好不容易才得手的家庭,但其实是她自己不堪。
无论岳或还是沈婉,看见谁都会提醒许静叶她当初办过什么上不得台面的错事。
八年过去,报应终于来了。
岳或的视线只在陌生人处停留半秒,便淡漠移开:“跳绿灯了。”
“嗯。”林是非把岳或的衬衫领子正了正,“还要在外面玩会儿吗。”
“不要,”岳或唇角卷着点笑意,低声提醒,“我们要回家干正事。”
扶郎花的浅香和风夜过,擦肩的那瞬,许静叶忽然倾身张口喊道:“岳或。”
脚步随音略停,岳或敛了眉目间的笑,眼神表达疑问。
许静叶张了张嘴,不知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