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常侍瞧见那两个小娘子见着天子才没过多久就要走,脸色都变了。
“陛下,可是我们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惹陛下不高兴了?”
婉宁站起来,急忙出声。
惠宁见状,赶紧一把抓住婉宁的袖子,冲她使眼色,让她别再说下去。
宫里的事就讲究一个眼力见,很多事只能放在心里,一旦说出来,就落了下陈。
惠宁的手赶不上婉宁的嘴快,她出手的时候,婉宁都已经把话给说出来了。
天子脸上依然带笑,可是那笑只是浅覆在面上。惠宁一看就跪下了。
元茂让惠宁起来,“朕只是想起有事要去做,并不是你们做错了什么。”
他用目光示意宫人把惠宁扶起来,“不要多想。”
说罢,元茂快步离开。
中常侍跟在后面,听到元茂在前面问,“都准备好了么?”
中常侍知道每年有几日,天子都会微服出宫,这事儿做的隐秘,就连太后安插进来的那些内给事也不知道。
“都已经准备妥当了。”
中常侍压低了嗓音道。
元茂嗯了一声之后就没有再言语。
他换了一身衣袍,从宫门的另外一个角落骑马离开。
宫里人记不得他生母到底是哪一日离世的,所以他只能折中选了一个日子前去祭拜。
洛阳城里一如既往的热闹,他骑马直接往大道上走。洛阳繁华,左右熙熙攘攘,摩肩擦踵。
他往前走着,目光在身边那些经过的人身上拂过。
一个骑在马上戴着帷帽的少女迎面而来,正好和他双眼对了个正着。
白悦悦心里恼火的很。眨眼睁开眼的功夫,就发现自己来到了这个鬼地方不说,还知道这就是之前自己玩的那个游戏!
搞清楚自己在的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之后,白悦悦开始火烧火燎的给到处想办法。她开始的时候想过出家做尼姑,奈何做尼姑也要家里白逊点头答应。她好好的一个人,白逊怎么可能让她莫名其妙的出家。
白悦悦自己也去寺庙里体验了两日的清修生活,才过一天半,她就马上收拾东西回白家去了。再也不提这件事。
既然不能出家,那么就只有嫁人一条路。她偶尔遇见了广川王,年纪合适,长相勉强合适。就干脆这么凑合。
今日去广川王府拜见长辈,就见着广川太妃笑盈盈的让她见一个才两岁的小孩,说那是广川王的庶长子!
广川太妃知道贵女们的彪悍作风,和她说没关系的,这孩子是妾室所生,是自家骨血没办法,必须留下。
白悦悦当时听得脸都要绿了。
广川太妃像是没看见她的脸色继续嘀嘀咕咕,说了洛阳里宗室子弟谁都如此,不过放心,他们已经把一切都处置妥当了。
白悦悦都不知道广川太妃嘴里的处置妥当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也不想问。
广川太妃拉着她说了好会,念得她头晕目眩。
好不容易熬到出来,揣了一肚子的不痛快,连车都不坐了,骑马出行。
白悦悦在马背上左右来回的看,借此来消掉一肚子的火。正溜达着,她和一对眼睛对上了。
哪怕隔着帷帽垂下的那层薄纱,白悦悦还是能把那双眼看清楚了。
那双眼睛生的很好看,相当的有神采。她再看那张脸,惊鸿一瞥之下,倒是长得很不错,然而还没等她看够,那人发现了她的打量,手里握紧了缰绳,口里轻喝一声,竟然跑了?!
白悦悦当即掉转过马头追了上去。
自己头上绿的油光发亮,必须从别的地方找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