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脖子上有,君砚摸着它骨瘦如柴的后腿上发现也有。陈允十分有眼力见的递给君砚剪子。大奔虽然吃的急,但还不忘记发出那种类似于哭泣的声音。君砚看着就十分心疼。也许一开始除了心疼还有喜悦,但当君砚剪到大狗后腿的铁丝的时候。她就特别无奈的笑了。她手顺着这个黄狗的毛,无奈又心酸的对陈允说:“它不是大奔。”“大奔是公狗,它是一只小母狗。”说着,君砚还狠狠的撸了一把这只黄狗。“就是,它和大奔长的真像。”“你没记错吗?”“怎么可能呢?大奔都在我们家快十年了,还能记错。”君砚用手指蹭了一下自己的眼角,放下剪刀,然后去继续洗衣服了。她没有刻意去管这个黄狗,但是这个黄狗见到她就会撒欢。倚在她的脚边耍赖不走,如果君砚不理它,它就发出那种类似于哭泣的声音。把君砚缠的没办法,君砚就只能蹲下来捋一捋它的毛。阳光不错,大狗在君砚这里缓了几天,已经可以活蹦乱跳。只是君砚看了看日期,初六了,看在狗的份上就初十再走。可是,这个赖皮狗,她该安置到哪里了。君砚一边扒拉着黄狗的耳朵,一边对着黄狗说,“你能去哪里呢?你又不能和我去学校。”“是大奔让你来的吗?”陈允来给君砚送东西,听见君砚这些话,也在君砚和狗的身旁坐下。他一手举起黄狗的狗头,一边对君砚说:“狗和我走吧,我给你养着。”君砚有点吃惊的看着陈允。“有这么惊讶的吗?”陈允笑道。“可是,在城市里养狗不比农村,要吃狗粮,要牵绳,要绝育,要花好多钱。”“其实我们大奔也没吃啥狗吃的东西,我们吃啥它就吃啥。反正,总之,肯定不能麻烦你啊。”“可是你把它留在这里,它就会饿死了。它要是和我回去就不用,再说,就把它当成我的狗。我爸也正说要买个狗,我白捡一个狗不花钱,我爸养一个狗也省的天天一个人遛弯无聊。”君砚眼皮搭下去,沉默的看着大黄狗。“要给它起个名字吗?”陈允问道,“还叫大奔吗?既然长的一样?”“不要了,它不能是大奔的替代品啊,它得是它自己。”“所以就叫它,叫它绣球吧。”“为什么?”陈允看着阳光问道。然后他就听见君砚声音轻轻的说——“谢谢你。我没记错的话,绣球的花语是,谢谢你。”“只有谢谢吗?”陈允低声问道。“嗯?”君砚抬起头略带疑问的看着陈允。陈允看着君砚无奈一笑,然后君砚就感到眼前一黑,她一下就被陈允揽过去摁到怀里。眼前是黑的,耳腔里是全是一下一下的心跳,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陈允的。陈允的衣服都是洗衣粉的味道,还是陈允前几天蹭君砚洗衣服的时候帮他洗的。气氛几许迤逦,刻意排斥逃避的心也被拉近。如果不是齐柏林忽然进来,忽然哎呦一声,气氛也许可以更暧昧一点。君砚一下子从陈允怀中挣脱出来,低着头。陈允一眼就扫到了君砚通红的耳朵,然后面色平平的抬眼看齐柏林。“车马上来,走了啊。”“行。”“你怎么把狗带走?”“我们东西多,打车回去。”“你等下来,有个东西,我用不到,你把它和狗一起拿走。”“哈哈,什么啊?”“你别走,等我一下。”陈允抱着狗,在门口和齐柏林等君砚,但他打死也没想到,君砚塞给她的是那个粉红粉红的连体帽子手套。“拿着吧,我在学校肯定用不到,你在北京下雪的时候戴。”君砚头一次笑得那么热烈真诚,陈允实在是不好拒绝。最后就是一手抱着狗,一手拿着粉红连体帽子手套。君砚在陈允坐上车的时刻挥手对陈允说:“夏天见,拜拜。”黑色出租车在路上飞驰。天气尚好,阳光明媚。陈允的手伸到那个棉手套里一下子就摸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掏出来的时候,发现是那个平安扣。白色的玉石在阳光下泛着光彩。陈云把它攥在掌心,开心的笑起来。车越走越远,君砚的影子一点一点变小,一点一点的模糊。狗和陈允都走了,君砚安置好屋子里的东西,打包好行李,按原计划在正月初七那天启航。一路上颠簸奔忙,火车拥挤而缓慢,时光被肆意拉长。君砚补课的一个家长的妹妹新开了奶茶店,君砚从那个家长的朋友圈拿到了兼职应聘的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