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绵拉过俞清随:“师兄小心!”泥浆瞬间飞溅,人们惊叫不已。“好烫——”“我的眼睛——”“这东西有腐蚀性。”林绵咬牙道。俞清随以手护住林绵眼睛。曹司事从旁过来,喊几个道生让开,召唤一道暴雨咒以击退泥浆人。但如同海浪一般的水流从司事指尖冲出,砸到泥浆身上后再落下,那魔物一如往常的站着,竟没能倒下。只是水流缓解了他疯狂喷射出来的泥浆。这东西竟然不怕任何物理性质的攻击,水火不侵,旁边妖族的一些人也惊慌失措。“魔教的家伙去哪了?快来收拾这些怪物。”他们喊道。几道不同色彩的光火射去,砸落在魔物的身上。那魔物却混然不被攻击,一口将一个妖族人咬的鲜血淋漓。林绵被俞清随的衣服遮盖着,他抬起头,见俞清随神色略显迟疑,感觉师兄好像在犹豫什么事。林绵问:“师兄你怎么了?”俞清随没有回答。但是见那魔物还在肆意破坏的时候,他忽然吸了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似的闭上眼,再次睁开的时候眼里一片猩红。泥浆怪忽然感受到什么似地转过头,朝俞清随扑来。铮——魔物的动作停住了。不只是魔物,这个世界都停滞住了旁边奔跑躲避的人凝在原地、动作堪堪停滞,甚至有人越在空中,不符常理。包括林绵也是一样,他在俞清随的身前贴着,一动不动。俞清随侧面看着林绵。他揽了一下林绵的腰,然后松开环着林绵的手。世界寂静无声。只有他一人可以移动。俞清随来到了魔物身边,那东西的神情狰狞可怖,加之一身喷涌的泥浆,宛若从地府涌出的怪物。俞清随从剑鞘抽出剑,而后直直的刺入魔物的背后。呲——泥浆流动陡然加速,而后簌簌落地,露出了泥浆中已经成为皮包骨的人。魔教一名弟子——俞清随隐约记得这张面孔。并不是被选入参赛的,那群落选候补人中的一个。在俞清随抽出剑的时候,此人忽然踌躇了一下,跪倒在地,瑟缩成一团,已然死了。俞清随冷冷地看了地上东西几秒,那对红色眼目中的光芒便消失了。停止的时间也恢复过来。“刚刚……是怎么?”“师兄……你怎么会在那里?”林绵难以置信地看着俞清随的位置。俞清随回头,冲林绵淡淡一笑:“没什么,只是来处理这东西罢了。”林绵看着地面上的东西,半晌他才喃喃地道:“这不是魔教带来那个人……他死了么?”“他不得不死了。”俞清随答道。回过神来的曹司事忽然发出一声怒喝。引得众人都朝他望去。曹司事的脸转向山谷上方:“厉蒙召,你疯了,你竟然叫弟子做出这种事!”他知道这是秽化。禁术中的禁忌——以生命为代价练出异形。一旦秽化异形,就再无神智,已经不可能再变回人了。山谷上那个高瘦的魔教教主捋着胡子,一对狐眼眯着笑笑:“不是我要他们练的,这是他们自己的意愿,我没有违规。”“谁会自己乐意做这种事!”“你门的门人没有心气归没有心气,但我门的门人并非如此。他们要是想凭借自己的能力留下一些印记,那我也是拦不住的。而且你也知道,在大会之中,使用这些能力并不算违规。”“你!”曹司事气得脸色青紫,但是厉蒙召一点未打扰心情似地,对他的愤怒毫无所动。他在意的是另一个人。他转过脸,看向俞清随。那对眼睛……他应当见过的,可是怎么会呢?很像二十七年前就死去的那个婴儿的眼睛。厉蒙召沉思一阵,摇身离去,忡炎山脉(1)魔教的这件事最终不了了之。因为在短暂的时间里,也修改不了流星咒的规则。况且令人担忧的事情还有更多。因为临时变动的时间,出发日提前在腊月十七。前一晚,参赛所有人都人心惶惶。来溪召开了紧急会议,然而诸位道师们也不明真相,不知该讲何事,于是便保持静默。不一会儿就散会了。俞清随和林绵往回走,其他人各自进屋,他们两个却一齐走进了林绵的屋里。“师兄,你对流星咒的变化怎么想?”林绵问道。“流星咒的存在代表天行运转,他是以天道的观点来决定这一切的。”林绵想了一下:“那个幻象里说祖师身上有些东西与天道相违,所以只有他消失不见,天道才可正常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