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没有人能一直倒霉,除了零零后。
没有人能一直特别倒霉,除了戚月白。
出生家里想给他喝点好奶粉,入手第一罐名叫某鹿。
得亏单亲家庭经济不允许,喝了两天及时止鹿,才没长成大头娃娃。
小学家里宠爱,兜里揣着零花钱都换了地沟油小辣条。
初中食堂大厨手艺纯纯浪费粮食,烂菜叶子盖着苹果炒肉就是一顿美食,半成品肉串苦到可以毒耗子。
高中顶着冷水洗好的头凌晨迎风奔跑,中午头疼欲裂再来顿美好的预制菜。
高考结束母亲便撒手人寰,将她与从未谋面的父亲安葬在一起,转身大学网课两年封校一年,大半时间都消耗在宛若毛坯房的旧校区吹咔吱作响的风扇,刷手机看隔壁新校区的新生展示空调。
艰难过了论文和答辩,又好不容易过关斩将过了校招,拿到大公司的牛马许可证,他被路过的车撞死了。
天塌了!
他打算下午去拿毕业证啊!
戚月白实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莫非巴黎圣母院是他烧的,圆明园是他抢的,大英博物馆的每一件文物都是他策反哆啦a梦用任意门偷的。或者是他教唆孙悟空一棍子打折了不周山导致洪水泛滥,所以李自成打开了山海关放清军入关。
他悟了。
原来他就是传说中的天煞孤星命格。
要不然为什么连死了都下地狱呢?
戚月白再次睁眼,入目是一望无际的黑暗。
这里没有声音,气味,甚至脚无法落地,像宇航员在宇宙中漂浮一样漫无目的的迷失在这片绵长的黑暗中。
而且……
他再次抬手去摸颈动脉。
没跳,没体温,没呼吸。
死人,微死。
戚月白愤愤再次闭眼,默默咒骂自己狗*命运。
在黑暗中,时间概念被无线模糊,不知是哪一句断了链接,他失去了意识。
“……この成語は読む……”
说的什么鸟语?
被从睡梦中吵醒的戚月白捂住额头,张口却是一串:“痛い。”
“‘否极泰来’……え,茶野さんは具合が悪いですか?”
戚月白迷迷糊糊抬起头,发现自己身处一间教室之中,讲台上,一名穿着白衬衫的女老师正担忧的望着他。
她在问他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戚月白皱眉,只觉浑身哪都不适,僵硬的厉害,尤其是心脏处,像有只大手攥住,狠狠拧了一下。
他也顾不上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胡乱点点头。
“身上很疼。”
女老师发现他状态确实不对,皱了皱眉:“那毛利同学,麻烦你带小茶野同学去保健室吧。”
坐在的第三排的一名个子高挑的女生站起来应答:“好的,老师。”
答应完,她走到戚月白座位旁边,弯腰低声询问:“你能自己走吗,小茶野同学?”
小茶野,是在叫他?
戚月白缓缓站直身子,他脑袋还是懵的,但不妨碍扶着桌子尝试走了几步。
除了腿有点僵硬外,不影响行走,于是他点点头:“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