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翅鸟盘旋了两圈,相当聪明的精准降落在柏林跟前。
它拍打着翅膀,将喙里叼着的一个袋子扔到柏林跟前的地面上。
这只金翅鸟几次被柏林撞见来找塞西尔,彼此间倒也不算陌生。他朝着这只看上去很通人性的鸟儿打了个招呼,好奇地指了指袋子:“这是什么?”
金翅鸟歪头看了看他,很是“优雅”地俯下脑袋,灵活地将袋子挑开,用喙从里面翻动揪出一张羊皮纸,抖了抖在地面上铺开。
侍卫亚桑皱起眉看着这只金翅鸟,又看看地面上用炭笔画着奇怪四方格子的羊皮纸,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柏林倒是眼前一亮,他很快看到金翅鸟吭哧吭哧地继续忙活,任劳任怨地将袋子里剩下的东西都抖出来——黑色的、白色的两种小石子被打磨得光滑平整,散落了一地。
明白这是谁提前替他准备的柏林眼睛亮晶晶地抬头,不知道塞西尔是从什么时候回头看着他的,正朝着他无声地笑笑。
两人之间隔着点距离,有很多人在不方便说些什么,柏林朝着塞西尔比了一个大拇指。
塞西尔兜帽下的眼睛卷着点笑意,朝金翅鸟再次做了一个手势,换来一声清脆动听的鸣叫声。
等两人结束短暂的交流,柏林饶有兴致地直接在地上坐了下来,也不介意侍卫亚桑不赞同的眼神,朝着金翅鸟咧开嘴,指了指简易画出来的棋盘中心点:“这里。”
金翅鸟歪着脑袋瞅瞅他,很聪明地从地面那一堆小石子中,翻出一颗黑色的石子,叼到柏林指向的位置。随后炯炯有神的圆眼睛透露出思索的光芒,叼起一颗白色小石头,放到了另一个网格点上。
侍卫亚桑完全不懂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柏林知道塞西尔偶尔会用他的血投喂金翅鸟,金色的血液中掺杂着神力,金翅鸟的变化是肉眼可见的,几乎是一跃往进化顶端跳了好几层。不止是外观上翎羽更加灿烂夺目,反应能力和判断力也越发趋近于人。
一人一鸟你来我往,旁若无人地下五子棋。
五子棋是柏林闲着没事教给塞西尔的,只不过当时是简单用炭笔在地上画的“棋盘”,眼前这种像模像样的棋子柏林还是第一次见。
大概率是柏林没来梦里的那些日子,塞西尔自己做了棋子,还将下棋教给了偶尔会到神殿来讨血喝的金翅鸟。
柏林作为将规则最先教给塞西尔的祖师傅,竟然一个大意被青出于蓝的徒孙给下赢了。
他瞪大眼睛,不甘心地试图寻找挽救的方法,无果后抬头,就看到金翅鸟大摇大摆地跳上棋盘,用翅膀像扫地一样,把棋子全部扫到了一边。
与此同时,柏林仿佛从金翅鸟眼里,看出了人性化的得意洋洋:“……”
夭寿了,说好的建国以后不能成精呢!
柏林被激起了胜负欲,气势汹汹地撸起袖子,认认真真地跟金翅鸟对视:“三局两胜。”
布施期间,有塞西尔坐镇,侍卫也无事可做,亚桑在一旁起初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看着一人一鸟,后来也不知道他看没看懂下棋的规则,倒是视线一直忍不住这边瞟。
不管他有没有看懂规则,至少柏林输给了金翅鸟这一点,亚桑还是看得出来的。
深感自己被小看了的柏林:怎么说也不能输给一只鸟,场子一定得找回来。
五分钟后。
柏林捂了捂脸,信誓旦旦跟金翅鸟保证:“……五局三胜!”
金翅鸟扇动着翅膀,表达了对柏林这种不断加码行为的强烈谴责。
柏林眨眨眼,虚空摸了摸金翅鸟的脑袋,一脸认真的打着商量:“那,九局四胜?”
金翅鸟的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