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什么家伙?
鱼素菡手里还捏着黄纸,进门便在厅中翻找打火机。
耳报神幽幽地说:&ldo;就你上次给我看的那个啊,能看见很多小人,还能发声的那个。
鱼素菡恍然大悟,黄纸也不烧了,带着耳报神直往楼上走,小声说:&ldo;你要是长有手脚就好了,还能和我拼乐高。
耳报神也想,可这哪是它想得来的,它故作兴致索然,&ldo;没意思,我变个术法就拼完了,上次你给我放的那个动画片倒是不错。
鱼素菡鲜少有同龄的朋友,她听这木头人的嗓音脆生生的,讲话也动听,不光将它当鬼神,更是当同龄朋友了。
她低头打量木人,见那双木眼珠又要合上,拧开门把说:&ldo;我给你放上回的动画片,你刚才不说话,是在外面不高兴了?
耳报神寻思着,这小孩还挺有眼力见,伸出一根枝搔了搔耳朵,&ldo;谈不上高兴不高兴的。
进了卧室,鱼素菡把木人搁到桌上,还把平板也立好了,坐在一边托起下巴说:&ldo;我在外面也不高兴,外面危险,坏人坏鬼多得很。
耳报神听鱼素菡语气闷闷,伸长了枝去够她的脑袋,说起来,它来鱼家两次,竟从未见过鱼家的其他人。
它清清嗓子,说:&ldo;要说危险,那危险可是无处不在,家里家外都一样。外边的人么,是好坏参半的,稍加分辨就好了,好人未必就好,坏人未必就是坏透。
鱼素菡鲜少提及以前的事,更不会去回想,每每想起,她都会被吓到不敢动弹,浑身冒冷汗。
在她心里,鱼泽芝是厉害,可活人和鬼神、和生死,亦是不能抗衡的。
而今立在她面前的,可不是寻常木头,这是一只家仙,模样还长得精致可爱。
鱼素菡牙关一松,伏在桌上郁郁不乐地说:&ldo;爸爸妈妈就是死在外面的,那车子一下就被掀翻了,火焰窜了很高。
耳报神微愣,继续用枝蹭鱼素菡的头,别扭却神气地说:&ldo;过去就过去了,我可是见过世面的家仙,有我在这,里里外外都没有危险,你记着讨好我就成。
它也不知道鱼素菡的两个辫子是哪只纸傀给她系的,比马尾巴还潦草,它勉为其难将那皮筋一解,枝当梳子用,给她重新扎了两个辫子。
小木头打小就在这木头壳子里,自己的头发从未梳过,不过它虽然没有吃过猪肉,好在看过猪跑,两个辫子扎得还挺有模有样。
鱼素菡伸手把镜子拿近,脸上浮起笑,说:&ldo;你比阿大扎得好看。
&ldo;阿大是谁。
耳报神白眼一翻,心说这对比能不好看么。
鱼素菡往门外指去,说:&ldo;就是那只穿小熊皮套的。
果然是纸傀,还是个穿了皮套,没正经手的,这能梳得好看?
宅子外,莲升还没进屋,接起电话说:&ldo;东西拿到了?喊个跑腿送过来就成。
引玉靠在车上,还在用灵识寻觅灵命的行迹。
灵命的魔气也就出现了半刻,眨眼便匿藏得干干净净,就这么一现一隐,叫人估摸不准,牠究竟有未发现业果的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