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铭刚来不清楚,又只接触了郑多海、张建国这些刚来团场没多久的知青。
陈舒瑶作为已经嫁给谢秋白的妻子,她可太知道谢秋白举目全是敌的情况了。
不说别的,就凭他的身高长相,连一个喜欢他的女孩子都没有,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在团场的人缘了。
而连和她在一起,都是通过不正当手段逼迫的,虽然婚后接触下来,陈舒瑶觉得谢秋白人不错,可团场的人不知道啊。
现在他成为维修部的负责人的消息一传开,等着看他出洋相的人,陈舒瑶不用出门都知道,简直数不胜数。
全团场,估计也就新来的知青,接触的圈子比较小,又天天都在上工忙碌适应团场的生活,对他的传言听到的不多,才会觉得他人还不错了。
“我记得好像张建国有把吉他,你去借回来,你好好练练,别明天表演的时候出状况。”
陈舒瑶根本没想过谢秋白上台表演这个选项,这些天接触下来,她发现他真的是连一首歌都不会唱,别说唱了,连一个歌名他都说不上来。
而且,陈舒瑶怀疑,当初谢秋白就是因为不会唱歌,为了强行挽尊,才会说出那些得罪人的话的。
“我不,我凭什么要帮他。”
江铭一听自家表姐这么为谢秋白考虑,江铭立马不乐意了,在他心里,这位姐姐从小和自己关系最好。
才几个月没见,怎么能变化这么大,对一个只认识连半年都没有的男人,比对他还好呢。
就算交情按认识的年份来算,也该是他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小表弟更亲近一些,姓谢的只能算是个外人。
“快去,等办完文艺汇演,让他带你去山里打猎,山里可好玩了。”
陈舒瑶知道这个小老弟的小孩子一样的性子,贪吃好玩,就哄他。
“真的?说话算数?”
“算数。”
“那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一帮吧。”
江铭觉得,自从他来,谢秋白这个便宜姐夫,对自己真的是不错。
见他来了二话不说,直接领去国营饭店吃饭,回到家给他倒水都是冲的麦乳精,这可是他在家都喝不到精贵物。
还亲自下厨给自己做那么多红烧肉,他在家过年也吃不到那么多的肉,里里外外对他那么照顾。
江铭是知道好歹的人,就算心里不大情愿,也知道轻重,看陈舒瑶是真的担心,还是听话的出门去借吉他了。
心里不由又有些得意,他这个娘家人,没有来错,至少还是很给表姐长面子的啊。
临近十一,团场里的职工难得放假休息,江铭去找张建国时,他们都在宿舍打牌、下棋闲聊天。
得知江铭的来意后,已经听说了谢秋白各种事迹的张建国十分仗义,二话不说就把宝贝吉他拿了出来。
“咱们一起练练?”张建国提议,他已经去维修站面试过了,最后能不能进维修站,他不知道,但能帮这位小表弟一下,也是好的。
谢秋白救过张建国的命,他一直很感激他,接触下来,也觉得这个救命恩人是个很不错的人。
可宿舍的人口中说的谢秋白,和他认识的,总感觉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张建国觉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他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为好。
“你们等我一下啊,我和你们一起。”
郑多海喊住两人,跳下炕,趿拉着鞋,从自己行李里拿出来了一包点心,他还没走出宿舍,就被罗玉成拦住。
“你别和这样的人,走的太近,小心引火烧身。”
传闻中的谢秋白太糟糕了,不上台表演也就罢了,高傲自大又目中无人,一张嘴就能得罪死人。
就算他现在洗心革面,可这样的性情,早晚会把自己作死,也是他高看他了,他昨天竟然怀疑,是因为他举报,才会掀开团场的一番动作的。
甚至觉得,他很可能身份不简单。他还和郑多海捋了一遍京市的谢姓,有哪家有他这个年纪的后辈的。
可详细听了他过去的事迹后,罗玉成觉得以前实在是高看他了。
“你管我?起开。”
郑多海把罗玉成扒开,这人一天天就爱多管闲事,长辈写信让他们互相照应,可没让他管着他,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走!”郑多海刚迈过门槛,背后传来罗玉成的话,“你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