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叮”的一声响,茶婆婆的笑容变得温和,道:“天河涨水啦,不要过去了,码头都已经被淹了。”
后面的燕月明立刻警觉。
难道是因为暴雨?暴雨、涨水,这逻辑倒也说得通。所以刚才那些npc一个个都在折返吗?
思索间,黎铮又丢了一枚铜板,“请问,您有看到倚红船吗?”
“什么船不船的,那边才危险呢,连我都退到这里来了。”茶婆婆摇摇头,手里的长柄木勺搅动着茶汤,又问:“客人,需要来几碗热茶吗?进来避避风雪,歇歇脚头吧,赶路也不急在这一时。看看您的朋友,都快冻僵了。”
燕月明能感觉到她的视线短暂地停留在自己身上,连忙扯动僵硬的嘴角回以微笑,视线却装作腼腆地避了过去。
“大黄,别闹。”他弯腰拍了拍大黄,大黄叫了几句,但反应并不强烈。
还好。
危险可控。
“我要四碗,还有一碗清水。”黎铮又是一把铜板洒出去,热茶给人喝,一碗清水给大黄。
燕月明没多问,谨言、慎行,学长怎么说他就怎么做。而就在他走入茶寮时,久违的温暖气息扑面而来,刹那间将他包裹。风雪好像被隔绝了,那阴风怒号的声音也逐渐淡去,耳畔想起了胡非放松的叹气声。
“呼……”胡非舒了好大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板凳上,半点都不想动了。
他们四个人,正好围坐在一张茶桌旁,每人坐一边。茶婆婆很快就为他们端来了热气腾腾的茶水,燕月明见黎铮和文澜都没有阻止,便又从背包里拿出了糖果、压缩饼干和肉干分发给大家,让大家补充体力。
他甚至还有冻疮膏。
胡非都惊了,“你怎么什么都有?”
燕月明谦虚摇头,“没有没有。”
比起学长来我还差远了。
俗话说乐极容易生悲,燕月明才谦虚了两句,想着茶水凉了一会儿应该不烫了,便伸手去端,谁知道,“嘶……”
他这才发现自己手上已经有了许多细小的裂口,只是血还没往外冒就被冻住了。这会儿坐在茶寮里,气温回暖,又碰了热茶,那些细小伤口顿时开始刺痛。这种痛不致命,但是又痒,痒着痒着他又发现——嘴皮也干裂了。都是小伤,不致命,燕月明都不好意思提,但不等他藏起来,黎铮就抓住了他的手。他眉头微蹙,脸上好像还染着霜雪,比平时要冷肃得多。
“学长?”燕月明小声问。
“别动。”黎铮拿起膏药帮他涂抹,面色是冷,但动作温柔且细致。
同桌的文澜和胡非对视一眼,默契地忽略了这两位朋友,自己处理自己的伤去,省得烦心。大黄则专注于啃肉干,把肉干泡在热水里,吃得喷香,还有人类狗子特意给它带的冻干,好吃极了。
至于燕月明?
他短暂地迷失在男朋友的温柔乡里,坐在那儿一动不动,都快石化了。他就看,哎呀这是谁的学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