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的声音带有极强的蛊惑性,哪怕意志坚定如阎飞,还是在瞬间感觉到了大脑的失控。可就在这时,旁边的瓜皮接线员开始崩溃大哭,双手抱着自己的瓜皮帽,鼻孔里还在冒鼻涕泡。
阎飞瞬间精神了,队友也露出嫌弃表情,“你又不是小孩,哭什么?”
瓜皮接线员听完,更崩溃了,“我只是长得老,我们瓜皮,一百岁就相当于你们的十岁,我现在才三岁半啊!呜呜呜呜呜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狐狸说话了,完了,大家都要睡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你们还要来敲鼓,更完了!”
“胡地要完了!”三岁半老瓜皮跪在台阶上,痛苦流涕、以头抢地,再猛地直起身来,双手高举,“天,要塌了!”
风雪在他头顶打转,他就在那雪中,一个人表演了足足五分钟,看得队友直呼精彩。
阎飞微微眯起眼,眼中闪过一道思量。他抬头,视线在风筝上作短暂停留,随即又越过台阶,望向了上方的鼓。
那是一面很大很大的鼓,鼓身刷着红色的漆,鼓面是用某种动物的皮做的。鼓身与鼓面用细麻绳缝合,针脚粗糙。
阎飞收回视线,蹲在瓜皮面前,“你说说,天要怎么塌?”
瓜皮哆嗦着,眼神涣散,却死咬住唇不回答。阎飞当即起身再次朝上走,没走两步,就被瓜皮扑上前来抱住了小腿,“不,你不能去敲鼓,会死的,真的会死的!会出大事的!”
可阎飞是谁?是从警局到气相局都出了名的刺头,他当即给队友使了个眼色,一人一边抄起瓜皮的胳膊,把人硬生生拎上了擂鼓台。
瓜皮一路哭一路掉眼泪,头顶是雪花飞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上的是断头台。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不说?”阎飞将人丢在地上,声音比飞雪还要冷,还要有压迫感。瓜皮跪在雪面上,抖抖索索地抬头,看在正对着他的鼓,牙关打颤。
“不,真的不能敲鼓,不能……”
队友不禁面露思量,“他口口声声说不能敲鼓,敲鼓会有什么后果?这里面的逻辑链条是什么?”
阎飞:“狐狸说话、入睡、敲鼓,再……醒来?”
两人同时抬头看向风筝,巨大的风筝此刻就停在他们的头顶,在擂鼓台上投下一片阴影。纯白的狐狸与雪同色,它注视着下方的人,没有再开口说话。
风吹过,吹起了漫天的雪花,也吹起了它雪白的毛发。
瓜皮却像被他们话里的某个刺激到了,开始喃喃自语,眼眸中还透出几丝疯癫,“醒来……嗬嗬、醒来……大家都醒来……”
“从睡梦中惊醒的人、的人,会……”
他说到关键时刻,突然双目瞪圆,嗓子好似被什么东西卡住,整个人僵硬着、僵硬着就开始抽搐。队友大惊,连忙上前钳制住他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