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五分钟后,房车艰难地倒回路口,选择右转。而就在车辆右转的时候,盲的眼睛终于逐一闭上。
燕月明拼命按捺住欣喜,一边用“嘘”的动作示意大黄绝对不要发出声音,一边从背包里摸出巴掌大的小圆镜,蹑手蹑脚地朝盲靠近。
盲一直没有再睁眼。
燕月明有惊无险地走到了她面前,将镜子悄悄放入她的怀中。然而就在他即将松手的刹那,小动物的本能上线,他心中警铃大作,立刻顿住。
不对,哪里不对。
燕月明弯着僵硬的腰,再往下看,只见被盲的下巴遮挡住的脖颈里,还有一只眼睛,睁着一条缝。
她看见了。
四目相对,一滴冷汗顺着燕月明的鬓角滑落。他攥紧了手里的镜子,没有眨眼,没有吭声,保持微笑,一动不动。
盲也一动不动。
双方僵持。
为了保持冷静,燕月明咬住了舌尖。这么近的距离看到那么多双眼睛,燕月明的头皮都快炸了,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慌。
镜子还未完全放下,他就不算输。
他还没有犯规不是么?没有任何一条规定说,车上的乘客不能靠这么近的。
燕月明咬牙撑住,连大黄都没有吱声。在它看来人类狗子在跟他玩一个很奇怪的不能出声、只能干瞪眼的游戏,好奇怪,但是好好玩。
大黄的眼睛瞪得老大了,跟着一起干瞪眼瞪了五分钟。就在它快要忍不住的时候,盲终于闭上了最后一只眼睛。
燕月明赶紧松手将镜子放进她怀里,再后退两步拉开距离。“呼……”他靠着车厢,大口喘气。
窗外,夜幕降临。
不知不觉间,车子已经行驶到了胡地幼儿园附近。燕月明余光瞥见外面亮起的幼儿园的招牌,想起了园长和榛子,还有108宝。
等等。
幼儿园不是还有一段距离吗?怎么现在就到了?
缝隙大变?
路径变短?
不,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