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桓好奇道:“都去了哪些地方,遇到些什么事情?”
李铨叙述道:“先是去一个叫新几内亚的大岛,名字是葡萄牙人取的,在下斗胆改名为南蛮岛。”
“为何起这名字?”赵匡桓问。
李铨说道:“此岛土着,皆为黑人,而且有猎头习俗。每到猎头之时,妇孺为男子壮行,男子则去偷袭敌对部落。他们往往是夜袭,猎取敌人头颅。一些部落,把猎取的人头骨,做成各种装饰物件。还有一些部落,则有食人习俗,而且还吃亲属的尸体,认为可以承载死去亲人的灵魂。”
赵匡桓骇然道:“猎头与食人,天下之大,当真无奇不有。”
“那里地处偏僻,多为湿热雨林,而且不产香料和粮食,就连欧洲人都不愿在岛上殖民。”李铨说。
赵匡桓又问:“除了南蛮岛,还去了哪里?”
李铨说道:“更南边,有个叫新荷兰的大岛。甚至不能称之为岛,而是一片大陆,在下沿着海岸航行,历时五个月都没走完。途中只能补给澹水,粮食消耗得差不多了,全靠打渔和打猎维持,最后不得不返回爪哇岛。”
新荷兰就是澳大利亚,所谓五个月还没把海岸线走完,是因为经常登陆探查情况。
已经确定了好几个适合生存的地方,主要集中在澳大利亚的东海岸。
赵匡桓笑道:“我若不是太子,都想跟你一起出海探险了。对了,那个新荷兰,你改成什么名字?岛上可有土着?”
“在下想不出什么好名字,还请太子起一个。”李铨拱手说。
赵匡桓问道:“它比爪哇岛还跟南边吗?”
“正是。”李铨说道。
赵匡桓想了想:“不如就叫长生岛,或者长生洲。”
“好名字!”李铨立即拍马屁。
“长生”这个名字,来自于道教的“南极长生大帝”,也就是所谓的南极仙翁、寿星老人,传说其居住在极南之地。
李铨说道:“这长生岛上,也是有土着的。那里的人,肤色也很深,但更偏向红棕色。而南蛮岛(新几内亚)上的人,已经偏向黢黑了,只比非洲的黑人好一点。”
“长生岛的土着,可有猎头与食人风俗?”赵匡桓问道。
李铨摇头说:“暂时没有遇到食人生番,而且长生岛太大,土着部落之间相差迥异。有的部落,已经会造石头房子;有的部落,还在住草屋和洞穴。有一次,在下被某个土着部落吓坏了!”
赵匡桓问道:“可是要袭击外来者?”
李铨解释道:“并不是,他们非常热情好客。当时我们上岸寻找澹水,遇到一个使用石器的部落。他们似在举行什么仪式,男子用石刀破开蛙腹,妇人接过巨蛙就咬。除了内脏和蛙皮,剩下的全被妇人给生吞了。”
“茹毛饮血啊。”赵匡桓感慨。
“那些妇人是在求子,”李铨说道,“蛙类产卵众多,当地土着极为崇拜,认为妇人生吃巨蛙也能多生子女。我们上前询问水源,比划半天也没弄明白。土着把我们带回部落,要请我们吃饭,端上来的全是用鲜血浸泡过的蛇、蜥蜴、壁虎之类。还有土着拿着尖矛过来,指着孕妇叽里呱啦说话。我们都被吓到了,以为遇到食人族,连忙逃回海边。”
赵匡桓问道:“不是食人族吗?”
李铨摇头说:“不是。后来我们寻找水源,正好看到这个部落的妇人在打水。交流了好几天,大概是弄明白了,土着是真的在请我们吃饭。他们非常善良热情,但不会吃熟食,甚至不懂得生火。”
赵匡桓觉得太匪夷所思了,居然还有人连生火都不会。
李铨说道:“我们生火烤了一种动物,长得像大老鼠,有人那么高,肚子上还有个袋子。烤熟之后,还撒了盐,请土着们品尝。土着吃了很高兴,跟我们学习生火,还用皮毛交换食盐。”
赵匡桓说道:“不会生火的土着,也懂得请客吃饭,看来生番并非都是恶人。今后殖民此岛,可例行教化,择良善生番而驯之。”,!
庞春来已经病了数载,时好时坏,估计撑不了多久。
“呕!”
整整两天时间,赵匡桓都趴在船上吐,不过晕船症状明显在减轻。
这趟路途,群臣是反对的,认为不该太子前往,可以选择其他亲王代替。毕竟大明建立之初,太子朱标就是去巡视西安,回南京不久便病死了。
赵瀚却执意让太子去,整天窝在南京,不见见外面怎么能行?
“殿下,可舒服了些?”
“还行,没昨天晕得厉害了。”
虽然晕船,但赵匡桓非常高兴,年轻人谁不想来一趟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