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才明白,其实真的有。那些话的杀伤力就和今晚的感受一样,以为可以潇洒的不在乎,其实已经伤到了筋骨。逼仄的空间,将哽咽声放大了。温淮安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收回目光,将车开出了地库。魔都的夜很美,白昼的喧嚣换成了暮夜的妖娆。日月更迭中,两种美轮番登场,像两个美人在竞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座真正的不夜城,夜幕降临后,有人开始做梦,有人却在造梦。许笑笑老说自己就是给人造梦的,演员嘛,情绪价值的提供者。但她的情绪却在今晚崩溃了。月色下,温淮安的车开的很慢,因为不确定目的地是哪儿,他们就在闪着霓虹的主干道上兜起了圈。道路两旁是一排法国梧桐,树干和树枝上都装饰了小彩灯。许笑笑看着倒退的街景,渐渐止住了泪。哭是哭痛快了,人却彻底沦为了酒精的俘。虏。她和身旁的人说起自己的童年。讲起许旺东过了午夜,整座城市静谧下来,霓虹彩灯渐渐退场后,月光便显得又清又亮。书房里,温淮安正准备熄灯,门外突然“嘭”的一声闷响,他手上动作顿了下,向客厅走去。书房里的灯还亮着,光亮从他身后溢出来,将他照出一圈金色轮廓,也将客厅一隅照亮。他一眼便看见了掉到地上的许笑笑,但她呼吸平稳,仍在熟睡。毛毯被她压在了身下,毛毯下面又压着一层灰色地毯,地毯的最边上则是她的白色手提包。看起来乱糟糟,却并不讨人嫌。他走过去,弯腰、蹲下,左手从她颈侧插。进去,就像对待一件掉落在地上的寻常物品那样,打算让她“归位”。就在温淮安找准角度,准备起身时,他身前的人冲他怀里翻了个身,这一翻,许笑笑的整个上半身就贴了过去,她的手,搭到了男人的胸口上。半明半昧间,有温热的气息在温淮安的颈窝散开,他定了定神,拿开胸前的那只手时,目光落到了女孩雪白的肩上。那一刹,有种微妙而陌生的情绪在他心头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