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闻声而来,高祈一眼看穿:“这好像是······”“天呐!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武玥儿夸张地遮住眼睛,“这是陆老师的蛋糕,跟程老师没有关系!”众人:“······”倒是陆松宇,一下就涨红了脸,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还是程书翎赶来,把这群人都给训回去了。江叶盏听见陆松宇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仿佛劫后余生。中午闹腾完之后,除了高三全日制的今天下午休息,其他人还是一样上课,尤其是老师们,连半分休息时间也没换来,反倒因为中午太累下午和晚上上课精神都不大好。大约,只有陆松宇是一直兴奋着的。晚上下了课,陆松宇便坐在外头等,他想起程书翎从北京回来的那个晚上,也是这样等着他,向他表白。那么,也该轮到自己等他了。程书翎今天也上了十二个小时,从下午两点到晚上十点,中间连饭都没吃,眼看着周围的教室都关了灯,学生走后更是只剩下他一个人。程书翎饿过了劲儿,反倒没感觉了,随手收拾了东西就要走。却不想,外头还有人。程书翎看陆松宇,陆松宇也看程书翎,两个人,谁也没说话。“我,我有话,想跟你说。”一片寂静中,陆松宇蓦然开口。作者有话要说:好像这两天收藏没有忽涨忽落了,虽然实际上也没有涨什么,但是说明给陆老师和程老师冲喜还是有用啊,再来一次吧!想回家程书翎做了个“请”的手势:“陆老师想在这里说还是怎么样?”“我想······”陆松宇没回答他的问题,他想直接说我要跟你回家,可是这几个字实在太难出口了,于是空气再次沉默下来。程书翎似乎也不是前段时间的程书翎了,看到窘迫的陆松宇,也不着急替他把话说出口。如果说陆松宇真的能跨过自己心里那道坎,那这一两句话又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呢?“或许,陆老师想好再说?”“不!”陆松宇急急反驳,他已经想很久了,和程书翎分别的一个多月已经顶得上他过去二十几年,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脑子这么清楚过。程书翎不催他,只说:“我去把电闸关了,边走边说吧。”陆松宇走到校区门外等他,心想无论如何得主动把话说了,最差的结果也就是现在这样了,有什么豁不出去的?写字楼已然沉睡,连电梯都是寂静的,数字的变化,下行的动感,以及不言不语的两人,像是一部默片。五六月的晚风很大,但并不冷,迎头打来只让人觉得神清气爽。“程书翎,”陆松宇想,再不说,他就要去取车了,“我想回家。”不远的马路上传来喇叭声,程书翎却仿佛什么也没听到。他等陆松宇这句话等了很久,不是从陆松宇离开的时候开始的,而是从去年冬天他表白开始的,他甚至怀疑,从自己梦见陆松宇的眼睛开始,自己就已经等着这句话了。陆松宇曾说过一次相似的,但是草率的决定,他们已经自食恶果,那么这一次呢?“今天又是什么刺激了你?”程书翎本只想问问原因,但这话落到陆松宇耳朵里,加上他常见的轻笑,陆松宇竟觉得有些讽刺。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不是今天,是······”是和你分别的每一天。剩下的话陆松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满脑子都是无理取闹:“你答应过我的。”程书翎笑出了声:“陆老师,你也答应过我,如果将来我真的因为不可抗拒的原因把你丢下,你不会怪我,更不会怪你自己,是你先食言的。是,我说过,只要你开口,我就带你回家,但是我没法做到,你一开口,也放你离开,陆老师,我只是个懦弱的人。”陆松宇急急摇头:“不,不会······”不会离开。程书翎实在看不得陆松宇惊慌失措的样子,比迷路的孩子还多三分害怕,但是程书翎知道,问题不解决不行,他伸手扶着陆松宇的双肩:“陆老师,你看着我,我问你,如果我妈还是不同意怎么办?”不啊,她同意了,陆松宇迷迷糊糊地想,一出口却是:“不管。”“那要是我死了怎么办?”程书翎想,这真是他谈过的最丧的恋爱了,一开口就是死不死的。似乎是某个字眼扎到了他,陆松宇的眼神忽然就暗了,像是短路的电灯,连挣扎都没有。片刻后,他喃喃地说:“一起死。”好似已经困倦到要睡着了。怎么搞得跟革命烈士似的?程书翎都快笑了:“那以后,能不能别说那种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