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夫一碗吧,我瞧着屋里也没旁人,你自己炖这么一大锅,哪里吃得了?咱们是邻居,不得互相照应着来吗?”
说完,他很是自觉地去盛鸡汤。
邵明姮抬手拍开,“不成。”
卜飞尘忽然觉得此人有些面熟,想了会儿,惊讶道:“原来是你!”
事到如今,他自然知道邵明姮不是无缘无故出现在此地的,必然有事情相求,而这锅鸡汤,是诱饵。
他不该吃。
他哼哼了声,抄着手臂便要转身。
邵明姮也没拦他,凭他快要走出廊下,悄悄回了头,看见邵明姮手里捏着鸡腿,吃的慢条斯理。
鸡汁混着酥烂的鸡肉,齿颊留香。
他咽了咽口水,没骨气地退回去。
“老夫不受人胁迫。”
言外之意,他是很有志气的。
邵明姮点头,端起瓷碗沿着边吹了吹,将清亮的鸡汤喝掉,又去盛了碗。
听见卜飞尘肚子发出响亮的鸣叫,她也没理会,便去盛另外一只鸡腿。
卜飞尘急了,二话不说,劈手从勺中夺了鸡腿,先啃一口,“你那碗里的鸡腿还没吃完,不好霸占着。”
说罢,又连续啃了数口,顿觉浑身气血畅通,舒适无比。
邵明姮搁下汤勺,擦了擦手望着他。
“卜神医,好吃吗?”
“好吃。”
“这里还有两只鸡翅膀,你还要吗?”
“要要要!”
邵明姮便依言给他盛出来,顺道盛出满满的鸡汤。
“这是春笋,我从附近村民手里买的,他们春日保存起来,眼下用来炖鸡汤,味道很是鲜美,您尝尝。”
卜飞尘连连点头,吃了那几根笋子。
后来吃饱喝足,他打了个嗝,问:“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邵明姮托着腮,笑道:“我猜的。”
卜飞尘一辈子未娶,孤身一人走南闯北,无所牵挂,这一年多却深居简出,渐渐没了消息。
邵明姮在涿州时,曾听顾云庭说起过卜飞尘和徐掌柜的事,到这来,也是抱着赌的心思,万幸,她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