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司空之后如何处置,段夫人终究是司空爱妾,司空曾许诺她今后无事,他是知道的,若是今日将其误伤——
“司空有令,格杀勿论!”身后风中飘来传信人的呐喊。
“放箭!”
箭矢骤雨一般砸向前方。
沈章应声落马。
于轨驱马上前一看,一把将剑戳到了地里。
“段夫人呢?”
段晞在哪儿?
段晞正和曹老板的人在许都玩捉迷藏。
许都里搜寻的这些人,只知道要搜寻的是一个侍卫,便只搜检青年男子,并不关注女子,他们中的绝大部分人更是从未见过段夫人。
加之她有刘禅这个探测仪,段晞一路顺利地躲过检查,还顺道去市廛买了两匹细布。
她拎着两匹布来到孔府角门。
段晞仰头看着孔府高大的门墙,“里面有人吗?”
刘禅探头进去一看,又把脑袋从墙里拔出来,“有两个老仆。”
“那就好。”段晞上前,抬手敲了敲门。
“门外何人?”老仆不耐烦地说。
“青州旧人,来拜见你家夫人。”
听起来是个青年女郎。
嘎吱一声,老仆打开门,门外俏生生站着一位身穿深蓝直裾的女郎,她背着个小包袱,怀里还抱着两匹细布直裾。
“你有何事?”
“有劳通禀,就说是故人来访。”
说话这般含糊不清,老仆不悦,正想赶她走,又顿住了。
因为女郎递过来了一块金条。
段晞大摇大摆地成为了杜夫人的座上宾。
几乎同时,曹司空的车架回到了司空府。
“哦?”曹司空气极反笑,“你是说沈章死了,段氏却不见了?”
于轨和香杏跪成一排,瑟瑟发抖。
“她还能凭空消失不成?”曹司空坐下,揉了揉额角。
香杏也百思不得其解:“夫人说要午睡,酉时再起,奴便在外面守着。等奴去喊夫人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只留下……留下这封……呃……书信。”
曹司空扫了一眼桌上的水红绢帕,香杏赶紧膝行几步,哆嗦着呈至他面前。
于轨也抖了起来。
曹司空接过绢帕,却只攥在手里,他开口道:“这两个人无足轻重,城门先锁着,继续搜。你,先带人去把那几家围起来。”
于轨如释重负,逃也似的告退出门了。
曹司空扯开绢帕一看,一巴掌拍到桌子上,“把那逆子给我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