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直哉在耳钉放在车的置物筐中,打开车门,环视了一圈。
这是京都一处被废弃的仓库。
仓库的大门早就残缺不堪,不用等引导,禅院直哉便循着灵力的气息,来到了其中一间储物仓之中。
昏暗又潮湿的室内,他首先看到禅院甚尔点燃了一根香烟,火星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在禅院甚尔的对面,太宰治和白濑两个人隔着一个油漆桶而坐着。
禅院直哉的眼神在白濑的身上停留片刻:“…中原呢?”
白濑磋磨了一下手上的戒指,一把青绿色的剑刃在他的手掌上闪现,少年一把抓住了如玉般的剑柄。
黑暗之中,泛着绿光的银刃在白濑的面孔上折射出锋芒,白濑扫了一眼剑上的纹路,随后才抬头看向禅院直哉:“这件事情和他没有关系。”
禅院直哉又朝着太宰治来抬了抬下巴:“那是和他有关系呗?”
太宰治双手撑着下巴,看对方点到了自己便露出了一个婉转的微笑:“和我也没有关系哦。”
“提前说好,我只是来看热闹的,真要是到了关键时候,我恐怕要跑得比任何人都快——毕竟我寻求的是轻松而清爽的死亡。”
禅院甚尔光速吸完一根烟,将烟蒂扔到了水泥地上,用脚碾了碾:“我也一样。”
男人说道:“事先说好,毕竟是拿钱办事嘛——我会尽力,但是不会尽命。”
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似乎是有些恼怒了,那双好看的眉微微皱起,翡翠绿的眼睛在黑暗中散发着微光,很轻易的让人联想到森林里的神秘生物。
禅院直哉:“别告诉我到最后只有我一个人是认真的?那我还干个屁呀?”
“你也可以不必如此认真。”
男童的声音传来。
禅院直哉循声望去,只见观棋穿着一身滚金边的黑色袍子,从黑暗中走来,那张白皙圆润的面孔从容不迫,乌黑如墨玉的眼神中宁静致远,仿佛能抚慰人心。
观棋就像是禅院直哉第一次见到他一样,双手交叠身前,揣进了袖袍子里,微微弯着腰。
男童的目光和蔼又怜惜,语气轻轻的:“孩子,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禅院直哉:“…那你呢?”
观棋望向仓库外的天空,语气似叹息:“我啊…”
“我早就注定要不得好死了…”
…
…
操场上,姜雪衣跟着家入硝子来到校门口。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黑色的商务车上下来,有些急切的望向她们。
而当姜雪衣看到对方的时候,神色也愣了一下。
青木诗惠美穿着黑色的西装,在阳关下。
她还没等车子停下来,就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朝着姜雪衣挥舞着手中司法考试的通过书。
“……”
姜雪衣安静的看着青木诗惠美。
家入硝子:“麻衣?”
有谁在呼唤她?
姜雪衣暮然回首,瞳孔微微缩小。
…
那年春光正好,双丫鬓的女童坐在石桌旁,手里捧着个竹简,朝她望来。
…
“麻衣?”